他連忙附和的對曹錕副官呵斥道:“叫你去你就去,囉嗦個什麼勁兒,趕緊的。”
副官見了這境況,一點都不敢怠慢,連忙應聲跑出去了。
陳調元轉向曹錕,憂慮的問道:“要是真有海軍瞄準咱們溫州,我們可一點海防力量都沒有,那可是白捱打的事呀。”頓了頓,不等曹錕回答,他緊接著又說道,“要麼,索性我們拼一拼,如果南方真用海軍壓制我們,我們調集部隊直接殺向麗水。敵人害怕什麼,我們就做什麼,以本換本不虧。”
曹錕雖然臉色很著急,不過在心裡還是在縝密的盤算著。陳調元的建議未必不是一個辦法,既然沒有應付海軍的措施,光捱打肯定是不划算的。南方動用海軍牽制溫州,正是擔心溫州會抄閩軍的後路,這個時候行動再合適不過,大不了丟掉溫州,閩軍一旦被抄了後路,那就有可能丟掉全域性。
“你說的對,我們有必要拼一拼。”他神色堅毅的喃喃說道。
“那還等什麼,馬上下令吧。”陳調元催促的說道。
曹錕向參謀室內部走了幾步,突然停下腳步,遲遲沒有吩咐任何命令。
陳調元追了上來,疑惑不解的問道:“大人,你這是又怎麼了……”
曹錕皺著眉頭,沉默了許久,冷冷的開口說道:“海軍的大炮根本不可能牽制陸面上的部隊,南方這麼安排一定另有目的。”
陳調元有些不耐煩的問道:“我的曹大人,你什麼時候變的如此優柔寡斷了?先前閩軍第三師去了金華,你猶豫說是陰謀;現在南方調來軍艦火力牽制我們,你又說另有目的。我說曹大人,你怎麼跟曹操一樣疑心重重呢?”
曹錕瞥了陳調元一眼,沒好氣的說道:“那你說曹操最後怎麼樣了?還不是成為一代霸主?我跟你說,海軍的火炮可以摧毀我們的防線,可以消耗我們的戰鬥力,也可以打得我們翻不了身,可是它終歸不能佔領我們的地盤。如果南方單單指望海軍牽制那就太傻了,他們的火炮只會逼我們的部隊離開溫州,而不是留住我們。”
陳調元想了想,覺得曹錕的話確實很對,可是正因為如此才更應該下令主動出擊才是。
曹錕不等陳調元開口,他接著說道:“海軍是進攻性的兵種,也就是說,南方真正要做的是利用海軍提供炮火壓制,緊隨其後是部隊的進攻呀。”
陳調元凝神問道:“你的意思,南方不光是海軍進攻,福州第二師還會打過來?”
曹錕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嚴肅的說道:“正是如此。閩軍故意把麗水的部隊調往前線,參加對杭州的進攻,目的就是在引誘我們偷襲麗水。一旦我們的主力部隊西去,福州的閩軍第二師配合海軍進攻溫州,輕而易舉就能拿下溫州。”
陳調元恍然大悟,不過轉而又問道:“可是不管怎麼說,我們留在溫州也是白捱打,索性還不如抄了閩軍的後路,這與咱們之前以本傷本的想法也無甚差別。”
曹錕搖了搖頭,苦笑道:“差別大的去嘍。你以為我們是抄了閩軍的後路,讓前線的閩軍陷入夾擊?可是換過來思考,溫州沒了,我們同樣也陷入閩軍的前後夾擊。前線的閩軍可以支撐多少天我不知道,可一旦失去溫州的保障,我們能支撐天數肯定比不過閩軍。”
他雖然不在乎溫州這塊地盤,畢竟這個小地方可容不下自己的野心,但歸根結底第八師和四十師的所有家當都在這裡,如果有充足的時間準備或許可以完成戰略轉移,可南方軍隊會給自己時間嗎?運氣好的話,也許是後天才會開戰,可運氣不好的話,說不定還沒等到天亮就開炮了。
陳調元聽明白了曹錕的話,這時忽然發現原來多點疑心也不是一件壞事,如果真那麼草率就開始下令行動,弄不好真會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的結局。他沉默的思考了起來,身為參謀長自然要有參謀的作用,總不能坐以待斃。
“這下可好,打不是,不打也不是,這算個什麼事呀。”來回踱了幾步,他懊惱的說道。
“馬上給我接通四十師師部的電話,我要跟吳子玉商議一件事。”曹錕突然說道。
“商議什麼事?”陳調元滿懷期待的問道。
“南方自以為一切能在意料之內,我偏偏就要打一場出人意料的戰鬥。我們破釜沉舟,直接打福州,我倒要看看誰能撐得住。”曹錕鄭重其事的說道。
他的話參謀室內所有人都聽到了,每個人都吃驚不已,誰也沒料到曹錕居然下達這樣的命令。他看著眾人的臉色,非但沒有擔憂,反而在心裡暗暗高興了起來,連自己人都始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