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意間,景子恆看到蕭寒蘇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他心中便有了個猜測。
蘇浚到此時似乎是剛想到站起身來行禮,其實是在蘇毅的怒瞪下才想起來的。
禮畢才指著蕭寒蘇說:“皇上,我要告大姐夫的狀。他欺負我大姐姐!都不讓大姐姐在家中叫我讀書識字。偏生父親說要與我請個西席,我曾見過一個,好老,好醜不說。學識尚不及我。他還總是搖頭晃腦的說我是黃口小兒!我哪裡是黃口?我牙齒可是白白的呢!皇上您可以檢查!”
聽到這話在座的人都忍俊不禁。人家說的黃口小兒哪裡就是說牙齒黃了?
連這都不懂,卻要說人家西席的學識不及他,倒也是挺自戀的。
皇上聽了這話。卻不像其他人一般忍著笑,他反而是放聲大笑了起來。
而周駙馬和魯國公的眼神在空中交匯,很快兩人都低下頭去,蘇清會功夫的事,必須捅出來,必須讓所有人都對她的身份產生懷疑,要不然接下來的事不好辦,更無法逼得墨煦靠到他們這邊來。
蘇浚…
決不能讓他壞了事!
這面景子恆好不容易隴了笑容:“蘇世子此言有理,既然你是蘇清所教的,蘇清又是那麼聰慧,不說無人及他,卻也是鮮少數,那麼如此算來必定很多人及不上你。”
百官驚呆,皇上,你這是縱容,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你知道嗎?
但皇上渾然未覺,魯國公給張御史遞了個眼神過去,張御史點頭,然後低聲的對他的最小的孫女張蕊說了什麼,張蕊笑著應了。
蘇浚聽到皇上誇他,驕傲的昂起了頭,然後看著剛剛忍著笑的那些官員,一個個的掃視過去,一臉的倨傲,端的是瞧瞧,皇上都贊同呢,你們還敢笑話我?
張蕊卻捂著嘴咯咯的笑個不停,蘇浚眼眸驟然冷了下來,張蕊下意識的身子一怔,渾身似有一道冰柱穿過一般,雖然現在是署月,已屬夏季,天氣也暖了起來,可她卻莫名的覺得她放佛是在過冬一般…
但是自家祖父交待的話她卻是不敢忘,她整了整面,她伸手拉了拉張御史,偷偷打量蘇浚,面上是小心翼翼。她一臉天真無邪,聲音軟濡的問道,“祖父,皇后不是要跟蕭少卿夫人比試嗎?什麼時候開始呀?”
張蕊今年將將八歲,因是張御史最疼愛的嫡孫女,所以便帶著一起出席國宴。
“胡鬧!”張御史呵斥。
旁邊卻有人聽到了,於是便也說了這事,景子恆臉色訕訕的,蘇清落身子不好,聽說他的皇后在家時可是習過些拳腳功夫的,皇后也沒說要跟她比什麼,萬一她信了別人的話,要跟她比拳腳可怎麼好?
蘇浚眼似冰刀一般看向張蕊,張蕊不禁瑟縮了一下,躲到張御史的身後去了。
蕭寒蘇也斂了神色,隨後揚起一抹微笑,“皇上,剛剛蘇世子狀告說我欺負他大姐姐,這事皇上你也得給我做主啊,我哪裡敢欺負他大姐姐了?這可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呢!”
景子恆點頭接了蕭寒蘇的話,“可是蘇世子也說的言之鑿鑿,他說的也沒錯呀!”
“皇上!西席不如蘇世子聰明,那便另請便是,他何苦非要讓我夫人去教他?再說了到底他要稱我一聲姐夫的,哪裡就有他這般告狀的道理?”
百官:“……”這國宴是成了評斷他的家務事的地方了嗎?
蘇清緊抿雙唇,她已經猜到了,魯國公他們這是要逼得她顯出她的功夫啊!不過…
她掃了一眼在座的人,想來很多人都猜到她會功夫了吧?就憑剛剛仍杯子那一手,斷不是隨手一扔能扔出來的樣子,難道能說是熟能生巧?
可她是個侯府的姑娘,又不是酒樓的跑堂。哪裡就能熟了?!
如果單單只是為了逼她使出功夫,讓眾人知道,那之前在茶中混酒的事又是為了什麼?
她聽著蘇浚和蕭寒蘇的對話,心中暖暖的,她知道他們是為了她才故意把話題引走,只要引開這個話題,呆會再隨便扯點什麼出來,等一會到了國宴正宴十分,他們就不能再提這話了。
可光躲是不行的,躲過了這一次。下一次呢?
他們想要挑明事。在不在皇上面前倒無所謂,只要讓御史臺的人親眼看到就可以了,如果是這般,那麼在皇上面前挑明或許比不在他面前更好。起碼現在她還有分辨的機會!
蘇清端起茶盞。以袖遮擋。衝著蘇浚挑了挑眉,然後不動聲色的點頭。
蘇浚看到後笑了笑,對蕭寒蘇說。“姐夫,你這就是在強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