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辛琪方才見到他時的反常表現已經說明了,傳說中的一見鍾情並不只是張生與崔鶯鶯的專利產品。
就這樣,在得知辛琪的遭遇之後,郭嘉便打定主意要對這樣的一個女人負責到底。
雞剛剛叫了頭遍,郭嘉毫無睡意地站在自己的靈位前想心事。他知道,自己如果想讓辛璦點頭答應他與辛琪的婚事,讓郭霸不敢從中作梗,就只有做官與發財這兩條路可走了。
發財?說起來難,做起來更難。郭嘉雖然號稱鬼才,但並不是做生意的料子。
別說他了,就算是屋外那個喝夜風喝得不亦樂乎的高幹,比別人多出了將近兩千年的所見所聞,然而他卻對釀酒、冶煉、製造等等一系列能夠快速致富的基本技術也是一竅不通,畢竟他穿越時並沒有把“度娘”帶在身邊。
高幹揣摩著郭嘉的心思,忽然出聲道:“奉孝兄,某好歹幫了你一個忙,難道你不捨得請某進來吃杯酒嗎?”
郭嘉頭也不抬道:“元才兄,我也沒請你來,更沒有請你幫忙,所以並不欠你的人情,你愛走便走,與我何干?再者說來,我此時是個死人,已經吃不得酒了。”
“是嗎?”高幹呵呵一笑,不但沒走,反而大搖大擺地走進屋來,朗聲道:“某此生既與達官顯貴吃過酒,也與販夫走卒碰過酒杯,卻從來沒有同死人吃過酒,看來今夜要破例了。”
高幹說著,大馬金刀地坐在了郭嘉的身旁。
郭嘉看也不看高幹一眼,就像從來沒有這個人似的。
高幹並不在意,反而笑道:“奉孝兄,既然一時之間發不了大財,那就只能去做官了。”
高幹覺得自己的臉皮突然厚了起來,彷彿上面蓋了三成城牆磚,強弓勁弩都shè不透。但是,臉皮不厚能招攬到郭嘉嗎?他可不想便宜了曹cāo。一個曹cāo已經足以讓人頭疼了,要是任由曹cāo加郭嘉這一組金牌拍檔如期組成,那大好的河山還能有他高幹的一席之地嗎?
此時此刻,高幹突然對劉備在臥龍崗上的畢恭畢敬產生了共鳴。
“做官?”郭嘉俊目一閃,終於又一次上下打量起了高幹。不得不說,這個比他還小一歲的年輕人給了他很強烈的震撼。
郭嘉的朋友無一例外皆是jīng英。然而,縱然是智如戲志才、荀彧,也難以猜透他的心思,否則,他就不會被人稱作鬼才了。但是,眼前這個高幹,卻一次又一次地與他的想法不謀而合,難道僅僅是巧合這麼簡單嗎?
“對,就是做官!”高幹見自己終於引起了郭嘉的注意,就更加有了信心。
高幹知道,雖然亂世之中印把子與刀把子遠比錢袋子重要,但是對求財無路的郭嘉來說,做官顯然要容易多了。
因為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潁川出品必屬jīng品就已經成了各地諸侯求賢的金科玉律了,而郭嘉的身上恰恰就揹負著這樣一個一個潁川名士的光榮稱號,這玩意兒比後世的什麼三好學生、勞動模範、三八紅旗手還好用。更何況,如今潁川才俊幾乎遍佈天下,無論是去冀州投袁紹,還是到兗州找宿命中的主公曹cāo,或者去荊州依附喜好風雅的劉表,有著良好人脈的郭嘉想要做官簡直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只不過高幹更清楚,對於此時此刻的郭嘉來說,無論是冀州袁紹,還是兗州曹cāo,或者是荊州劉表,都距離陽翟遠了點兒。
在這個沒有汽車、火車、飛機的年代,只怕寄身在土地廟中的辛琪等不到郭嘉衣錦還鄉的那一天,因此留在本地做官便成了郭嘉唯一的選擇。而想要在陽翟做官,就只能去找潁川太守李景。
偏偏高幹所擁有的,就是在李景那裡說一句話頂一句話。只要他給李景打一個招呼,太守、郡丞、都尉以下的官職,可以任由郭嘉挑選。
“元才兄,我知道你在李太守那裡說話管用,但是事關重大,我還得想想,好好想想。”這也怪不得郭嘉慎重,畢竟謀士擇主比挑妻子還要重要。否則,縱使有一萬個理由,頻頻跳槽的人還是讓人看不起的。
此時的高幹心裡已經吃下了一顆定心丸,正sè道:“奉孝兄,無論你想到何時,某都等著,因為你值得某在此等待!”
聽著高幹的肺腑之言,郭嘉莫名的感動了。
就在這時,屋外突然傳來了幾聲鳥叫。
高幹眉頭一皺:“奉孝兄,有人來了!”
“不會是怒叔回來了吧?”郭嘉話音剛落,便聽到了一陣均勻有力的腳步聲。
怒叔這麼快就回來了?不像是怒叔!怒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