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伍家駿摹仿了印徵一聲,道,“我知道,你們遲早會來找我的。”說著,他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但沒有想到會是你,鼎鼎大名的重案組組長印徵。”
離家出走的女人(下)
“是嗎,為什麼?”印徵問道。
“好像人口失蹤——注意,我是在假設!”伍家駿說著樹起了右手食指,搖了搖,“如果你們公安部門有證據說我的老婆確實失蹤了——不歸重案組管吧?”
印徵點了點頭,“那麼伍總經理就是說你的妻子,並沒有失蹤?”他不理會伍家駿言語間的揶揄,問道。
“失蹤?嗤!”伍家駿牙齒間刺出一道冷氣,道,“她會失蹤?神經病!”
印徵直視著伍家駿,緩緩道,“伍總經理,我知道你是貫徹落實市長人心工程的功臣,但請你別忘了,沒有人可以說公安是神經!”
“哦,對不起對不起……”伍家駿連連道,“我是說我的妻子劉美芳,是神經病,幾個月前和我大吵一場後,就……”伍家駿憂鬱道。
“就什麼,伍總?”印徵問道。
“就幾個月不見了蹤跡,我估計她是離家出走了,你知道,現在女人不興一哭二鬧三上吊了,她們時興離家出走!就像娜拉,是不是說明女權主義確實在中國已經深入人心了呢。”說著說著,伍家駿的眼睛有些迷離了,那語音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確定嗎?”印徵看著對面伍家駿目光渙散的眼睛,追問道。
“確定!” 伍家駿似乎在一瞬間猛醒過來,幾乎是在怒吼了。
“問一個私人問題,”印徵道,“你們因為什麼爭吵?”
“經濟問題。”伍家駿道。
“哦。”印徵點了點頭,道,“那麼你確定她是離家出走了?”
“確定!”伍家駿道,“因為和她一起消失的,還有她的存摺。”
印徵又環視了一下客廳,雙層玻璃的窗戶和木門以及防盜門都緊閉著,可以確定聲音不會走出這間房間的……
“那……”印徵站了起來,“打擾了,伍總經理……”
“不、不,我還要謝謝你呢,謝謝你的關心。不過能否問一下,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呢?”
望著眼前這個已然醉意深沉的人,印徵有些苦笑不得——直到現在,伍家駿才問出了本該是他該問印徵的第一個問題!
“這個嗎……還是不說的好,你可是鐵腕治企的模範企業家,人們都很都敬畏伍總三分呢,呵呵!”說完,印徵告辭,走出了伍家駿家,但在門口他停了下來,轉身問道,“伍總,怎麼沒見你家孩子?”
“我和美芳沒有孩子。”伍家駿說完,默默地關上了家門。
“總算要到一了百了的時候了……”印徵走後,伍家駿喃喃自語,晃晃悠悠地走進了衛生間。解手的時候,他確信自己聽到了一聲哀嘆,雖然只是幻覺,但可以聽出是女人的聲音,他不禁笑了……“等到一了百了的時候,你恐怕連哀嘆都沒有機會了……”伍家駿輕輕的,但卻堅定地對著馬桶說道,他的神情,是如釋重負般的,輕鬆。
下樓的時候,印徵和一個年過五十的男人擦肩而過。那人似乎知道他剛剛從伍家駿家出來,停在了樓梯上回頭看著印徵。但在碰到了印徵向上射來的目光後,卻又閃開了,敲開了伍家駿家對面的宅門,走了進去。
印徵感覺那人似乎要有什麼要告訴自己,但他沒有料到竟會是那樣的快。
“哎,同志!”樓梯上的擦肩人在家屬院門外的人行道上攔住了印徵,道,“我好像在電視上見過你,你就是印徵印組長吧?”
“我是印徵,你是誰?”印徵道。
“我是伍總的鄰居!”那人說道,“我還以為你剛才都看到我進的是哪家的門了,抱歉,沒做自我介紹,我姓王,叫王明哲。”
“哦,你找我有什麼事?”印徵道。
“你剛才是去的伍總家吧?”王明哲語氣中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是的。”印徵道。
“是因為他妻子劉美芳的事吧?”
“對。”印徵道,“你知道什麼事嗎?”
“我有情況要反映!”老王道。
“什麼情況?”印徵道。
“在劉美芳失蹤前幾天,我聽到他們兩口子吵了一場,似乎是為了錢的事!”老王道。
“是嗎,你的耳朵可真夠靈的,他們家門窗可都是雙層的呢!”印徵沉思道,“而且,似乎吵架也不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