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這中間有個插曲,已缺說江平死了,獻玉先生要把他傳送了,問寒洲去不去。
寒洲聽了,愣怔了一會兒,最後說,去吧,一起去吧。
她和江平沒交情,只是見過,但江平這麼年輕這麼快就死了,寒洲覺得還是和她有關係的。他的死一定和他天天吃的銅草有關,重金屬中毒。
當然,寒洲不知道他後來這段日子是不是還是連根帶葉定時定點地吃。她也不好打聽。但以江平那種執迷不悟的認知程度和行為習慣,這應該是堅持下來了。像這種人,寒洲即便告訴他那東西有毒,他也會堅持的,她沒有辦法讓他扭轉幾十年堅持的東西,也沒有辦法讓他信任她。
他還是死了,死於寒洲一句不經大腦就說出來的話。雖然是間接的關係,雖然是他自己的選擇,但寒洲心裡還是有些不安。
獻玉這人很周到,江平死前他曾經來看望過,給他帶了吃的,看江平不好了還答應好好把他傳送了。
江平沒有家人,只有鄰里,都是一樣的窮人。大家合力把江平放進墓裡。要填土的時候,獻玉拿出一塊髒兮兮的木板,說:“這是江平留下的長生不老的方子,你們有沒有人要,如果有就留下,沒人要就把它和江平一起埋了吧。”
眾人都搖頭,江平現在死了,他活著的時候,在很多人的眼裡,他也是一個笑話。
那塊木板就那樣和江平埋進土裡了。
事情都料理完了。把江平那間小破屋讓鄰里打理著,眾人就準備散了。這時候,恕已和怨人卻來了。
“怎麼?這麼快就埋了?”那穿黑的一付惋惜的樣子。
獻玉說:“嗯,剛埋了。天氣熱,也不能放。再說,哎!他也沒個親人,還有什麼講究啊!”
穿白的說:“可惜了,還這麼年輕。上次還挺能吃飯的。”
穿黑的感嘆:“哎——,他挺好的一個人呀!”
獻玉不說話,等著這倆人抒情完畢。
寒洲和已缺站在後面也不搭話,不知道這兩個又跑到這裡搞什麼名堂。
抒了一會兒情,沒啥好說的了,那穿黑的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說:“哎?江平他不是有個長生不老的方子嗎?”
穿白的說:“是啊,他那方子他可寶貝了,別人要看他都不讓的。”
穿黑的說:“那東西你們見著沒?是不是從來就不曾有過這麼個方子?江平他故弄玄虛吧?”
穿白的附和道:“這完全有可能,我一度懷疑他是騙吃騙喝的!”
這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江平的鄰居不幹了:“哎!我說,你們倆個是幹什麼的?若是朋友有這麼晚來了還說這種話的嗎?他騙吃騙喝騙你們了嗎?你們給過他一口吃的嗎?那破木板子被我們燒了,灰還熱著呢,你們要不要?”
黑白無常被堵得說不出話來。過了片刻,穿黑的很強韌地站出來說:“大哥,我們就是想送送他,順便瞻仰一下遺物,瞧您這話說的!”
那鄰居分毫不讓:“人埋了,遺物燒了,剩下一間破房子,你們是想咋辦吧?”
穿黑的嘿嘿乾笑兩聲說:“不想咋辦,不想咋辦。遠親不如近鄰呀,江平和您做鄰居是他的福啊!”
……
寒洲和已缺對視一眼,真煩這兩個人。他們又看向獻玉,看看他的意思,是不是一起走。
獻玉這人長袖善舞,他不輕易把什麼得罪人的表情放在臉上,他對已缺和寒洲點點頭,說:“兩位忙,兩位就先走吧。我再說會兒話。”說完又衝寒洲一個人說:“總說要陪小寒姑娘到處轉轉,聊聊這望氣的門道和經驗,可是總不巧,不是我有事,就是小寒姑娘正好不在,這樣吧,明天如何,明天早上,我去李相府門口等候,好不好?”
寒洲客氣地笑笑說:“先生美意,小寒心領了。小寒也想多長長見識。但是最近店裡事情太多,也找不到合適的幫手和我分擔,所以抽不出時間來。過一段吧,過一段都捋順了就可以了。真的很想向先生請教呢!”
“哦,好吧,好吧,先忙正事,正事要緊!”獻玉大度地說。
寒洲忙客氣地回了一句:“都是正事,都是正事!”
打發完了江平,寒洲想起一件事來。秦始皇年紀不大就死了,固然跟勞累有關,死在路上,但是不是跟他找的那些煉丹的術士們也有關係呢?她在桑樹園親眼見過他們分吃煉就的粉末,要是皇帝吃了他們進獻的東西,長期如此,會不會也是江平這個結局呢?
這事兒得找個機會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