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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外貌俊逸，家勢顯赫，舉止修養皆屬上乘，即將成為護庭十三隊六番隊副隊長，和渡邊一族取消婚約重新迴歸單身行列的朽木白哉，便成為貴族小姐和高階女席官們今年的重大目標。

燦爛的煙火，優雅的舞姿，香風華袖，熱烈如夏日之花，讓人們的心情也漸漸隨著暖粘青草腥味的夜風一起暖和起來。生當若夏，熱烈追求，肆意揮灑。志波一族的族訓，在這個熱情的夏夜，被體現得淋漓盡致。

“望朽木殿下笑納。”不知是剛剛跳完華麗的舞蹈還是因為害羞，少女白皙的臉上染上櫻紅，新一輪鬥舞祭優勝者循例擁有直接送繡品給傾慕物件的特權，站在朽木白哉席位前面的小島有些羞澀地躬身行禮，雙手奉上親手繡制的香囊。

默默捧著被某人換成清茶的瓷杯，千葉眼觀鼻鼻觀心，看著一臉淡漠的某人遵照古禮修長的右手拇指輕壓竹製扇骨，優雅展開紙扇，平舉於前，卻仍是用畫著一束雪梅的那一面，接過某人的香囊，頷首致意。

在看到意味著婉拒的水墨畫時，小島原臉色有些蒼白，略帶遺憾地看著眼前依舊冷漠如昔不為所動的男人，回禮離去。早在身後恭候的管家則開啟早已經放滿各式各樣精緻手工繡品的紅木匣子，接過少主人扇上香囊，雖然仍是繃緊著臉，卻難掩自豪的神色。

於是，這已經是今天晚上第N次朽木白哉攤開他那把可謂全場使用率最高的扇子，雖然沒有一個入得了他仁兄的眼，但顯然，那一片花海碰了多少次冰壁都沒有放棄的打算，士氣反而更加高昂。

端起酒碗，默默喝酒望著廣闊無垠的深色寶藍天幕上綻放的煙火，墨玉在火樹銀花盡情揮灑自身炫麗而短暫生命時，染上同樣短暫的暖意。

樹會羨慕風的自由來去，但它不會是風……

看著身旁的朽木白哉，不知道為什麼她會想到這樣一句話。看著仍舊精彩絕倫的鬥舞祭，卻感到已經將自己牢牢綁在規則與責任神臺之上的朽木白哉，那淡淡莫名的寂寞。

“NE，大哥。”輕輕拉了下某人衣袖，千葉有些猶豫地看到管家即刻識相地後退到聽不到他們談話的距離，不知道該不該把東西拿出來。

“什麼事？”看著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狐狸臉上帶著羞澀的表情，劍眉微揚。

“我，我那天溫習煙花祭的習俗覺得好玩，上次你送我那個……抱枕還沒謝謝你，所以，我也繡了個小東西給你。”好吧，在今晚看到那些手工精緻，立意巧妙的繡品之後，她本來不是很想把自己那樣醜東西拿出來的。

“……不是要送我東西麼。”不知何時展開的紙扇平舉到她面前，彷彿喧譁的歌舞和天際絢爛的煙火都與他無關，一雙墨玉靜靜看著焰火映照之下，染上緋色的千葉。

“失禮了……”低著頭將手上小玩意放到紙扇之上，千葉連朽木白哉攤開的是哪一面都沒膽看，更別說抬頭看某人收到她禮物的表情了。

“……這是什麼。”墨玉閃過興味，優雅唇線略有上揚趨勢的朽木白哉話語剛落，果然引得某隻小狐狸更加羞窘，乖乖抬頭解說。

“這是……”愣愣地看著自家那隻手工粗得不能再粗的變形香囊靜靜躺在畫著高山流水的扇面上，望進那雙仍舊平靜如水的墨玉中，千葉雙頰紅得更加厲害。

“不為我解說一下麼。”略略揚眉看著手中香囊，這種繡法，似乎不是屍魂界有的。

“是隻小豬豬頭。”得，她自做孽不可活，走什麼輕鬆路線，結果根本就不是生活在類似江戶時代的朽木白哉能夠理解的想法。難怪她讓侍女們畫出她描述圖樣，讓他們教她繡香囊的時候，那群侍女們總是欲言又止。看著仍在等著她答案的朽木白哉，千葉認命開口，“……寓意，和豬一樣，天天快樂，無憂無慮。”再度把頭低下，不敢再看某人表情。她錯了，她真的知道錯了，她不應該將現代人的思維帶到這個世界，更不應該一看到朽木白哉略帶冷清的表情就什麼都不顧只想將他拉離那處清寒之地，忘了藏拙的道理，還有，她那句話，如果理解稍偏，不就是在罵人的麼。

“……”默默將某隻Q版豬頭香囊收入懷中，紙扇合一平放於掌心，放在她的面前，朽木白哉定定看著有些錯愕的某人，俊逸的臉上仍舊波瀾不興，淡淡出聲，“這是回禮。”

謫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