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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部分

『應春,我們真希望你是出家的行者。』

『為什麼?』

『那一來,你不是一個人了嗎?』

古應春心一跳,故意問說∶『一個人又怎麼樣了呢?』『你不懂?』

『我真不懂。』

『不跟你說了。』悟心突然一翻身,背對古應春。

古應春心想,這就是考驗自己定力的時候了,心猿意馬地幾次想伸手去扳她的身子,卻始終遲疑不定。終於忍不住要伸手了,而且手已快碰到悟心的身子了,突然聽得撲通一聲,是重物落水的聲音,奇#書*網收集整理古應春一驚縮手,隨即聽見有人大喊∶『有人掉到河裡去了!』

悟心也嚇得坐了起來,推著古應春說∶『你去看看。』

等他出去一看,失足落水的一個半大孩子,已經被救了起來。是一場虛驚。

回到後艙,略說經過,只見悟心眼神湛然,臉色恬靜,從容說道∶『剛才「撲通」那一聲,好比當頭棒喝。』綺念全消的古應春,亦有這樣的感覺,不過當悟心『面壁』而臥時,居然亦跟他一樣意馬心猿,卻使他感到意外。『我在想一個人能不做壞事,也要看看運氣。』悟心一翻身拉開絲絨窗簾,指著透過紗窗,影綽綽看得到的一座貞節牌坊說∶『我不相信守寡守了幾十年的人,真正是自始至終,冰清玉潔,沒有動過不正經的念頭,不過沒有機會,或者臨時有什麼意外,打斷了「好事」而已。如果因為這樣子,自己就以為怎樣了不起,依我說,是問心有愧的。』這番話說得古應春自慚不如,笑笑說道∶『你睡吧!我不陪你「參禪」了。』雷桂卿直到黃錯日落,方始回船,樣子顯得有些狼狽,一雙靴子濺了許多爛泥。古應春心知其故,也有些好笑,但不敢現於形色,只是慰勞地說∶『辛苦,辛苦。』『還好,還好!』雷桂卿舉起腳說∶『路好難走,下了轎,過一頂獨木橋,又是一段爛泥路,好不容易找到那裡,說楊師爺在縣衙門。』『那麼,你又到縣衙門?』

『當然。』雷桂卿說,『還好,這一回沒有撲空。人倒很客氣,問我悟心是不是有什麼事找他?我說∶請你來了就知道了。他說還有件公事,料理完了就來。大概也快到了。』正在談著,悟心翩然出現,臉上剛睡醒的紅暈猶在,星眼微餳,別具一種媚態。雷桂卿一看,神情又不同了。『交差,交差。他很起勁地,但卻有些埋怨地∶』悟心師太,你應該早告訴我,楊家有條大狗——『』怎麼?『悟心裝得吃驚是,』你讓狗咬了?『』咬倒沒有咬,不過性命嚇掉半條。『

雷桂卿面有餘悸,指手劃腳地說∶『我正在叫門,忽然發現後面好象有兩隻手搭在我肩膀上,回頭一看,乖乖,好大一條狗,拖長了舌頭,朝我喘氣。這一嚇,真正魂靈要出竅了。』『唷,唷,對不起,對不起!』悟心滿臉歉意,『我是曉得他家有條狗,不曉得這麼厲害。後來呢?』

『後來趕出來一個人,不住口跟我道歉,問我嚇到了沒有?我只好裝「大好佬」,我說∶沒有什麼,我從前養過一條狗,比你們的狗還大。』『好!』古應春大笑,『這牛吹得好。』

悟心也笑得伏在桌上,抬不起頭來;雷桂卿頗為得意,覺得受一場虛驚,能替他們帶來一場歡樂,也還值得。『你看!』他指著遠遠而來的一頂轎子,『大概楊師爺來了。』

果然,轎子停了下來,一個跟班正在打聽時,雷桂卿出艙走到船頭上去答話。

『是不是楊師爺?』

於是楊師爺下轎,古應春亦到船頭上去迎接,進入艙內,由悟心正式引見。那師爺是紹興人,年紀不大,只有三十四、五歲,不過紹興師爺一向古貌古心,顯得很老成的樣子,所以驟看竟似半百老翁了。

彼此請教名字,那楊師爺號叫蓮坡,古應春便以『蓮翁』相稱,寒暄了一會,悟心說道∶『你們喝酒吧!一面喝,一面談。』

於是擺設杯盤,請楊蓮坡上坐;悟心不上桌,坐在一旁相陪。

話題當然也要她開頭,『老楊!』她說,『雷老爺我是初識;應春是多年的熟人,他有事請你幫忙。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曉得。』楊蓮坡答說∶『四海之內皆兄弟,你就不說,我也要盡心盡力,交個朋友。』『多謝、多謝!』古應春敬了一杯酒,細談此行的來意,以及跟趙寶祿見面的經過。

楊蓮坡喝著酒,靜靜聽完全,開口問道∶『應翁現在打算怎麼辦?』

『這要問你啊!』悟心在一旁插嘴,『人家無非要有個著落。』

『所謂著落有兩種,一是將來要他依約行事,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