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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江湖中學劍的少年們,有幾個不把西門吹雪當做心目中的神祗?他模仿那人所有的一切,卻不是要做第二個西門吹雪,而是要打敗他,超越他!

一雙狹長的眼掃過年輕人蒼白的臉,蒼白的劍,如雪的衣:“你父母只有你一個兒子。你也已快要成親。”

葉孤鴻的臉色變了變:“我習劍十餘年,自信已不輸於任何人。”

男子閉上眼,淡淡道:“有傲氣雖好,卻不應自負。”

葉孤鴻沉聲道:“我自出道以來,未遇敵手……”

男子不再說話。良久,冷然道:“你比起我又如何。”

葉孤鴻咬牙:“幼時得蒙指點……但我現在雖無勝算,也自認可與兄長一戰。”

葉孤城道:“你愛學西門吹雪,只可惜他的好處一點沒學會,毛病倒長了不少。”

葉孤鴻是武當派的俗家弟子,也是武當門下子弟中的後起之秀,少年成名,哪裡受過這般話。若是旁人所說,早已拔劍相向,但眼前這人全然不同,自己從幼年時便對其欽敬非常,且又是同族長兄。因此到底未曾出言頂撞,只是冷著一張臉不語。

葉孤城看他面色,淡然道:“你也不必不服。”掠一眼他手中的劍:“西門吹雪劍法不在我之下,你對我盡力出手,且看你本事如何。”

葉孤鴻的眼陡然爆出一道精芒。

劍已出鞘!

他拔劍的速度也許還比不上西門吹雪,卻絕不比別人慢。他的出手輕靈辛辣,除了嫡傳的武當心法外,至少還溶合了另外兩家的劍法特長。

這一劍已是他劍法中的精粹。

葉孤鴻的臉青白,比他剛來時還要白上幾分。他的咽喉處抵著冰冷的劍尖,肌膚都因這一道涼意暴出細小的疹。一隻有力的手穩穩握著劍柄,沒有一絲顫動。而他自己的劍,此時距男子的胸膛尚且一尺有餘。

“我若是西門吹雪,現在你已是個死人。” 葉孤城緩緩收劍,重新靠在椅背上。“他不是我,不會對你留手。”

葉孤鴻臉色灰暗,頹然垂下手臂。他從未真正見過葉孤城出手,然而剛才那雷霆一擊,驟然粉碎了他作為年輕劍客中佼佼者的傲氣。

沒有人能形容那一劍的燦爛和輝煌,也沒有人能形容那一劍的速度。那已不僅是一柄劍,而是雷神的震怒,閃電的一擊。

這樣的力量,是否還有另一把劍能夠比肩?

天朗,風清。

葉孤城立在沙灘上,看著一艘船逐漸駛向海岸。靠得近了,就有一個白衣峻挺的身影慢慢清晰起來。

他將兩片柳葉放在唇邊,清揚的曲調便隨著海風傳出很遠。

呦呦鹿鳴,食野之萍,

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四十八。 雙劍

'你讓我出醜,我擺你一道,有來有往,失敬失敬。

附:(南海太遠,遂將此劍送於萬梅山莊處,如若有失,概不負責。)'

葉孤城看過紙上歪歪扭扭的幾行字,不禁有些哂然。開啟桌上的木匣,裡面正是自己那把隨身佩劍。他看向身旁男子,點頭道:“一把劍而已,派人送來就是,何必千里至此。”

西門吹雪一身白袷長衫,眉眼仍如平時一般孤寒:“我劍術近日有小成。此次前來,亦有磋教之意。”

葉孤城道:“前時一戰後,你果然有所進境。”撩開衣襬起身,“你初次來島,不如四下游覽一番,我也一盡地主之誼。”

西門吹雪只道一個字:“好。”

兩名白衣男子走在一條鵝卵石路上,道旁開著一樹樹月桂,醇厚的香氣濃濃地瀰漫在四周。陽光透過枝葉斑駁地灑在二人身上,仿若吉光片羽,一時竟有些遊離不實之感。

葉孤城道:“上回分別之際你傷勢仍頗重,不知現下如何。”

西門吹雪道:“已無礙。”

葉孤城微一頷首,復又道:“你方才說近日有所成,想必這一陣定是又潛心修習。”

西門吹雪道:“一別經月,你也別來無恙。”

葉孤城扯動唇角:“城中尚好。只是近日收了徒弟,心中有些繁絮罷了。”

兩人行了一時。待走到一片碧油油草地前,西門吹雪忽道:“此處正好。”葉孤城知他意思,隨手從身旁一株柏上折了根樹枝。西門吹雪也取了一枝,道:“請。”

他二人結交尚未及年餘,然已有相知意味,此番劍技比較,實為研習,而非性命相博。故此以枝代劍,便是存了點到即止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