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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入族大禮包

許錦年呆愣當場,換作對面立著的是旁人,他早就動手了。 挾許老太君之威,許錦年不認為許舒還敢造次,可許舒身上的煞氣太重,十分滲人。 “老四!” 許老太君聲音越發嚴厲,她有些弄不明白,怎麼自己的命令忽然不好使了。 “別三兒四兒的。” 許舒將一個杏黃俗塞進嘴裡,抹了抹嘴道,“都說年高德劭,你一把年紀,還口出惡言,果然是婢女出身,比不得大家閨秀,只有丁點見識,卻有十分囂張,無怪養出一堆堆的廢物。” 許舒如今的學識,道一生學富五車是一點兒不過分,滿肚子文化的人,罵起架來,根本不用出髒字,便足能讓人暴跳出雷。 許舒話罷,許老太老君明顯愣住了,足足半分鐘後,她臉色變得慘白,額頭開始汗液狂冒。 她做夢也想不到,許舒竟敢說出這番話來,這人是不要命了麼? “拖出去,拖出去,亂棍打死,亂棍打死……” 許老太君發了瘋一般地張牙舞爪,聲嘶力竭地吼道。 可場間眾人全麻了,任誰也沒想到,許舒根本無視孝道這一天大殺器。 當著許老太君的面兒,都敢噴,擺明了根本不把孝道看在眼裡。 這樣一個恐怖至極的傢伙,誰敢近前? “好好好,你既不認自己是許家子孫,我等就不高攀你這個親戚,送客!” 許松年強忍著怒氣說道,他心中已殺機滔天。 許舒笑道,“急什麼,來都來了,一餐飯,松年兄還捨不得麼?” “松年兄!” 許松年氣得渾身直抖。 許舒笑眯眯道,“我知道松年兄急,環山兄也急,急著讓等許某離開後,你們就拿著這張狀子,往總檢廷一遞,總檢廷判許某個凌遲處死,諸位應該就心滿意足了。” 許舒說著說著,許松年忽然不氣了,他心中被巨大的疑惑堆滿。 他實在想不明白,許舒明明對其中的利害關係門清,緣何還敢如此放肆。 許舒道,“這樣吧,我這兒也有一樁案子,左右環山兄要往總檢廷去一趟,不如一併遞上去。” 說著,許舒甩出一個冊子,直入許環山手中。 許環山才要開啟,被許松年劈手奪了過去,許洪年,許錦年,許壽年等湊得近的,第一時間擠過去檢視。 便見上面寫到,“茲有東都許松年家子弟許舒,妄議朝政,同情皇黨,辱罵執政,罪大惡極,宜凌遲處死。 先將其狂悖言論摘錄如下:皇統七年……” 開始,許松年等人還一臉迷惘,實在不明白,許舒是不是失心瘋了,自己告自己,可看著看著,許松年人等人彷彿同時跳起了老年迪斯科,個個肝膽俱裂,渾身亂顫。 原來的皇統七年,正是執政正式走上權力巔峰的那一年,而許舒所謂摘錄的狂悖言論,便是大加議論奪宮之變。 在整個大周,那場奪宮之變都是諱莫如深的存在。 許舒不僅在狀子上加以議論,還將執政的幽暗心思,並不足以昭告天下的險峻手段,分析了個明明白白。 啪的一下,許松年合上冊子,指著許舒怒罵,“孽障,你這是作死啊!放在過去,這就是株連九族啊……” 許松年罵聲才出,全場瞬間安靜,許松年也幡然醒悟,死死瞪著許舒,嘴巴張了張,再說不出話來。 這下,便是腦子再慢的也醒悟過來,許舒炮製了這出自己舉報自己,就是要把整個許家全拖下水。 誠然,改制以後,沒有了皇帝,也廢除了株連九族的刑罰。 但誰也不能否認,當今執政的權威,和過去的皇帝也沒什麼兩樣。 奪宮之變,更是現在整個大週一等一的禁忌話題,許舒敢上這封狀子,那就是再往執政心窩裡插刀子。 即便執政明察秋毫,弄清楚是許舒故意坑陷許家,那又如何? 執政更會想,若無你許家,許舒犯得著整出這些荒唐言麼? 株連九族的罪名是沒了,連坐的刑罰還在,許家從上到下,有官身的有一個算一個,一個也別想跑。 “毒!何其毒也!” 許環山指著許舒,渾身皆顫。 “毒麼?你們逼的,要死大家一起死,噢,對了,我肯定是死不了,我打算先去職,往大秦一躲,再發這張狀子,你們說配個什麼詩作,才能最快的轟動天下。” 許舒沉聲問道,許家眾人呆若木雞。 此番破局之法,正來自永樂年間,方孝孺誅十族的舊事。 許家拿孝道壓他,許舒當真是半點閃躲的餘地也沒有,只能被動承受。 他苦思冥想,才思得此策。 不是要逼我入族麼?那我就奉上株連九族的大禮包。 許家是陽謀,他亦是陽謀。 他光棍一個,真逼急了,就真的奉上大禮包,天下之大,他單槍匹馬大可去得。 許家滿門榮耀,全在大周,全在仕宦一途。 許舒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許家這穿鞋的,論鬥狠,百分百狠不過他這光腳的。 “你走,馬上走,從此天寬地闊,你與我家,永為路人。” 許松年顫抖著嘴皮,揭開燈罩,將許舒的那本冊子,湊上燭火,瞬間引燃。 他算是看明白了,眼前的這傢伙就是妖孽,就是魔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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