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入京都城中,許舒忽然覺得自己做了錯誤的選擇。 龐大的城池,熙攘的人流,並沒有成為他的完美屏障,反倒是追兵越來越多。 不管他怎麼躲藏,怎麼有魂念加持,總能被追兵找到。 事已至此,他當然知道問題出在雲裳身上。 可他幾次查驗,也找不出雲裳身上到底被下了何種禁制。 可放下雲裳,等若是將她又丟進虎口,這絕不在許舒選項之內。 隨著追兵越來越多,包圍圈也越來越小,頭頂上,已經有大批飛騎在巡查,許舒已不敢掠空而行。 兜兜轉轉,許舒被逼到秋葉原,那處遊人如織,暫時讓許舒有了喘息之機。 可才一抬頭,便見天空之上,大量飛騎正朝此間匯聚。 許舒暗暗叫苦,忽地,目光鎖定西北方向的巨型圓球建築,頓時有了想法。 那巨型圓球建築不是別的,正是他才在裡面鬧出天大動靜的永珍城。 當下,他攬住雲裳,便在人流中高速穿梭起來,憑著驚人的身法,他快速閃到永珍城西南入口。 他才在永珍城那邊鬧出驚天動靜,導致大量觀眾昏死,此刻,永珍城各個入口已經封禁。 許舒哪管這些,直接丹息化劍,斬破禁口。 隨即,他一襲斗篷罩身,丹息加持,身如電飈,十餘息後,便闖入表演場中。 偌大個表演場上,只有數萬空蕩蕩的看臺相伴,不遠處正打掃衛生的幾個工人最先發現許舒,大聲嚷嚷起來。 嚷嚷聲未落,天空中又有飛騎馳來。 許舒沉喝一聲,掌中丹息化劍,衝地連斬,不過幾個呼吸,輕鋪陳的青石板便被盡數掀飛,現出一個甬道入口來。 那甬道呈滾圓造型,直徑不過米餘。 許舒二話不說,抱了雲裳便鑽進甬道中。 這甬道正是許舒在表演場中演繹幻境,最後放大招時發現的。 只看所有觀眾散發的願力,都化作紫氣朝地下沒入,他就知道這地下肯定存了秘密。 故而,他最後操控劍陣引導收攏的狂暴願力,盡數衝入地下,就是要藉機破壞大陣。 他沒想到,天量紫氣這一衝入,竟衝開層層石板,露出佈滿紋路的甬道來。 這甬道通向何方他並不知道,但背後肯定有絕大秘密。 只要有秘密,那定是禁地。 他現在被追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他也不在乎禁不禁地,只要能甩掉追兵。 天上的飛騎立時亂了,嗚哇地呼喝著,不多時,便有四名金甲飛騎,在透過傳聲符得到命令後,衝入甬道邊,同時釋放術法,立時無數黑影衝入甬道中。 數息過後,兩人同時噴出一口血,還有兩人面色難看到了極致。 四人正面面相覷,一隊人馬從天而降,居中的紅袍中年,正是平野一郎。 他臉色難堪地像被人刷了綠漆,“說!” 四人中的矮個胖子道,“龍道神聖,我們不敢潛入,只能用術法御魂攻擊。 可恨許賊,竟似有剋制魂術的秘法,我們放入的鬼寵,根本沒挺過幾個回合,便全數湮滅。其中不乏五頭鬼將級別的鬼寵。” “夠了!” 平野一郎怒喝一聲,“東鄉,該你了!” 他身後的一位白髮青年頓了頓,道,“大人,龍道神聖,我若施法,閉合龍道,恐怕……” 他是地利者途徑階序三的超凡者,許舒現在鑽入龍道中,若有地利者施法,立成甕中捉鱉之局。 “休要廢話,神尊有令,不惜代價,擒拿許賊,龍道壞了還能修,若讓……” 話至此處,平野一郎忽然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他忍不住打個寒顫,隨即狀若瘋魔的下令。 白髮青年雙手急舞,周身冒出一團團清光,霎時,渾圓的甬道入口瞬間壓縮。 地面頓時如游龍下潛一般,次第塌陷,綿延出上百丈。 所有人都盯著塌陷處,始終不見任何異動。 “開,給我開!” 平野一郎急了。 白髮青年暴喝一聲,霎時,整個地面紛紛裂開,大量磚石橫空,原來的甬道硬生生被拋開,裡面只有汙泥,和幾個正忙著翻土的斑蝥。 “這,這,絕不可能!繼續,繼續!” 平野一郎怒喝著。 白髮青年只好咬牙向前奔跑,他的施法半徑只有百丈,要想接著翻地,只能往前奔走。 平野一郎也意識到這一點,使個眼色,立時一位葛袍老者身形一晃,抓住白髮青年,瞬間橫空,十餘個呼吸,便向前挪動百丈。 白髮青年繼續施法,地面再度刨開,依舊沒有許舒的影子。 這次刨開的地面,不到三百丈,地下已現出一面古牆體地基。 平野一郎呆若木雞,他最不願看到的局面發生了。 他再不敢妄動,取出袖中的傳聲符,用密語嘀咕起來。 十餘息後,他收了傳聲符,狠狠瞪一眼白髮青年,命他將甬道原樣復原。 白髮青年差點一頭栽倒在地,像這般施法,他的損耗已然極大,而復原更比破壞難。 平野一郎根本沒有廢話,命令下達後,嚴令所有人嚴陣以待,守在此處,而他則跨上一批飛馬,朝八岐山方向奔走。 平野一郎這一去,全場氣氛陡松。 “會不會是看花眼了,人根本沒來這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