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戴媽媽求助,然而戴媽媽更加一頭霧水,又用飛信向榮小白講述事情經過,希望得到一點幫助,但小白這一個禮拜都杳無音訊,彷彿人間蒸發似的。她有些失落,感嘆自己在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面前束手無策,身邊也沒有一個可以傾訴的人。早知道這樣,她當初乾脆不開飯店,直接修一所最漂亮的收費洗手間算了。
北北出現在她面前時眉飛色舞,滿面桃花,捏著一張信用卡,說,佳,我從我媽手裡磨到這個,下午咱去血拼吧。
我才不跟你去呢,我的血汗錢賺得那麼辛苦,家裡的債務還沒有完全還清,哪敢跟你一起燒錢玩。她想了一下,又嘻嘻地笑道,你不是去南京玩了麼,是不是隻顧著纏綿,沒有顧得上出去逛街呀?
北北淡淡地笑,沒有作答。
戴佳站起身,圍著北北檢視一圈,說,不對,南京之行不盡如人意,對不對?
為什麼這樣說?
你以為我不知道呀?我們都一樣,心情不好的時候才會想著方兒花錢血拼,如果心情非常不好,就會找個地兒往死裡吃。
那心情好的時候你幹嘛,修仙麼?
廢話,減肥唄!女為負己者吃,為悅己者減肥,我見得多了!戴佳得意地笑著,從冰箱裡翻出兩盒冰激凌,遞給北北一盒。北北懷疑這是戴佳的一個圈套,如果她貿然接受,就等於預設自己是“為負己者吃”的怨女,但冰激凌的誘惑實在是無法抵擋,於是與戴佳並肩坐在沙發上,認真地吃了起來。
在南京遇到不開心的事兒了吧?
北北點頭。
說來聽聽。
幹嘛?
讓我開心開心。
北北鬱悶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扭頭卻又撞見戴佳無比期待的目光,有些尷尬,忽然又一驚一乍地叫道,哎呀,這冰激凌哪兒買的,啥牌子的,咋就這麼好吃呢?
南京產,開心牌。
北北沒有心思吃了,嘆了一口氣,說,不就那樣嘛,那個如是我聞沒有我想象中那麼好,我壓根就沒有認他,不提了,就當是陪我的小甲蟲跑長途玩了。
戴佳一臉壞笑,將滿是奶油的嘴巴湊了過來,說,你就別急著嫁人了,先陪我玩一兩年,來,愛妃,賞你一個甜蜜的吻。
北北掙扎著推開她,坐到沙發角落裡,嘿嘿地笑了一下,說,不過,我見到一個人,感覺特好,不過不是我希望嫁的那種白馬王子,真是可惜了。
戴佳看著她一臉花痴的模樣,非常無奈。北北從高中的時候就是這副德行,一天到晚做著白馬王子的美夢,生怕自己人老珠黃嫁不出去似的,她早已司空見慣,不足為奇。戴佳不想再評價什麼,反正她的立場不會發揮什麼作用,不如坐擁自知之明,隨她怎麼折騰。
你知道那人是誰麼?
誰?
榮小白的哥哥。
戴佳愣了一下,她從來沒有聽說榮小白還有一個哥哥,但她的注意力立即被另一個問題牽引過去,她站起身,問道,你見到小白了?
北北這才意識到自己沒有把緊口風,但話已經說出來,不可能再收回來,只得點頭說,是啊,見到了,當然見到了。
他過得好麼?
北北本想如實說明,但一見戴佳瞬間緊張的神情,心存不忍,決定撒一個美麗的謊言。她鎮定地說,好,當然好,西裝筆挺的,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可招小女生喜歡了。
戴佳這才輕鬆愉悅地坐了回來,她一手捏著冰激凌,一手揚在胸口,瞅著天花板樂呵呵地遐想,像一個邋遢的孩子。北北被她這樣的快樂硌得心疼,忍不住伸手颳了一下她的鼻子,憐愛地說,其實你不用這樣,我親愛的偏執狂。
上次殺馬特事件給徐澤霖造成嚴重的創傷,他抑鬱寡歡,萎靡不振,而一個叫劉大芒的業務員看準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自告奮勇地要帶他出去娛樂一下,以圖謀加深感情,拿下業務單。徐澤霖原本不願意去,但又覺得別人的錢財是他的身外之物,反正心情不太好,的確需要調整,於是理直氣壯地應邀過去了。
徐澤霖沒有開車,搭對方的車走,省下一筆小小的汽油費。他在車上發呆,漸漸進入冥想狀態,劉大芒渾然不覺,一路都意氣風發地表達自以為含蓄的恭維之辭。路過臨家飯店門口時,徐澤霖扒在車窗玻璃上往裡看,很想進去看看,卻最終沒有下定決心,坐回來繼續發呆。他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那麼不堪,但他自認為在戴佳面前沒有做出任何離譜的事情,卻無端招惹厭惡,難道他往年的那些紈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