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知道,可我們現在不能冒險。”談仁皓直起了腰桿,“這裡是美軍潛艇活動頻繁的海域,我們已經停了近兩個小時了,再等下去。就等於是讓美軍潛艇來圍剿我們。而且,現在艦隊還沒有離開美軍重型轟炸機的打擊範圍,如果我們不及時撤退的話,就只能遭到美軍潛艇與轟炸機的圍攻。至少,我們的兩艘航母,還有第二特混艦隊的兩艘航母都是可以修復的,我們沒有必要再為此付出代價了。”
朱榮哲低下了頭,他還是覺得很不爽,眼看著敵人溜掉,這確實是很不爽的事情。
“艦隊一個小時後起航,讓第四特混艦隊趕過來,艦隊要從新編隊,讓第四特混艦隊殿後吧。”談仁皓摸了下額頭,“儘快把飛行員都救回來,別留下一個,還有美軍的傷員與俘虜都要安頓好。”
“我馬上就去處理,可是,談將軍,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發動攻擊。”
談仁皓朝朱榮哲看了過去。“我會聽取你的意見,但是現在,你必須要去執行我才下達的命令,如果還有什麼疑問的話,等艦隊返航後,你可以向戰區司令官,或者直接向海軍司令部反應,這是你的權利,而你現在必須要履行自己的職責,明白嗎?”
朱榮哲沒有繼續與談仁皓辯解,他也知道,艦隊司令官的話就是命令。
等到朱榮哲離開後,談仁皓才坐了下來,他突然感到自己很累,很疲憊,彷彿整個人突然就要垮了一樣。
“將軍,喝杯熱咖啡。”航海參謀走了過來,把一杯熱咖啡送到了談仁皓的手裡,“參謀長他也是在為大家著想,這次戰鬥打得這麼慘烈,兄弟們心裡都憋著股氣,現在看著……”
談仁皓笑著抬起了頭來。“你是擔心我會對參謀長有成見?”
航海參謀尷尬的笑了下,然後點了點頭。
“放心吧,他說了該說的話,我做了該做的事。你跟著我幹了好幾年了吧?應該知道,在第一特混艦隊,我們只對事不對人,是不是?”談仁皓笑著讓航海參謀坐到了他的旁邊,“別想那麼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這個我是能夠理解的。參謀長也是在盡到他的職責,你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將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覺御……”,
“好了,去擬定返航地航線,一個小時後,我們就要返航了,現在別耽擱時間了。如果想聊天的話,等我們離開危險海域後,我們再好好聊一下。”
上校軍官立即告辭離開了,從22年開始,他就是第一特混艦隊的一員,從24年開始,他就進入了第一特混艦隊的司令部,而在航海參謀的位置上幹了已經兩年的時間了。可以說,他很敬佩談仁皓,也很瞭解談仁皓。朱榮哲則是個“新人”。很多時候不太懂艦隊裡的規矩。以前連郝東覺都不敢以那種置疑地口吻與司令官談話呢。
喝完了咖啡,談仁皓覺得身上暖和一點,也有了點力氣。此時他才安靜了下來。他何嘗不想去攻擊第52特混艦隊?第四特混艦隊的轟炸機完全可以追上第52特混艦隊。可那些轟炸機只能單程飛行,甚至連回到“龍感湖”號航母上降落的可能性都沒有。在沒有絕對必要的情況下,是絕不能做這種有去無回的進攻的。這是每一個艦隊司令官都具備的常識。談仁皓不想再損失更多的戰機,更多的飛行員了。在這場戰鬥中已經犧牲了足夠多的飛行員,損失了足夠多的戰機。怎麼說,也得給帝國海軍留點老本吧。更重要的是,這會對那些決死攻擊地飛行員產生什麼樣的影響呢?也許,他們會義無返顧的踏上航程,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夠回來呢?
也許。朱榮哲考慮的問題並不複雜,在他眼裡,損失幾十架轟炸機,幾十名飛行員去幹掉第52特混艦隊是完全值得的,也許,讓艦隊再冒一次險也是值得的,畢竟艦隊已經冒了好幾次險了。可談仁皓看到的問題更多。第四特混艦隊才恢復不久,飛行員隊伍本來就比不上另外兩支特混艦隊。另外,他們冒的險已經夠多了。值得為了一支特混艦隊,讓三支特混艦隊去冒險嗎?而且,這樣的冒險有可能獲得勝利嗎?這些都是談仁皓必須要考慮的,也是他首先考慮的。運氣不總是在帝國海軍這一邊,在這場戰鬥中,帝國海軍的運氣已經夠好的了,也許再邁出一步,前面就是無底深淵!
再從總體戰局地角度考慮。現在第一特混艦隊與第二特混艦隊已經失去了戰鬥力,就算兩支特混艦隊還有一艘航母可以繼續作戰,可幾乎損失了所有的作戰飛機,航空兵傷亡了好幾成,兩支特混艦隊都需要休整,而受損的航母也需要儘快返回港口維修。現在,只有第四特混艦隊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