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仁皓相反,平時,談仁皓很穩重,可在指揮戰鬥的時候,卻更喜歡冒險。穩重是好事。同時也是壞事。在參謀長的位置上,雷少卿地穩重在很大地程度上彌補了談仁皓冒險精神的缺陷,這也是兩人配合得那麼完美的一個原因。可現在,雷少卿是在艦隊司令官地位置上,而他的參謀長常薦新比他還要穩重。當兩個穩重的人搭檔的時候,這就不見得是好事了(同樣的,郝東覺也是一個富有冒險精神的人,他與談仁皓的搭檔也算不上完美)。
談仁皓擔心的就是這一點。從“菲律賓海戰”到“第一次馬里亞納海戰”,雷少卿實際上錯過了兩次機會,歸根結底,就是他太穩重了,缺乏創新與冒險的精神。如果在“菲律賓海戰”時,他能夠把艦隊的搜尋範圍再撒開一點,讓艦隊向東南移動一點,就極有可能逮住美國艦隊,幹掉一艘航母(對後來地戰局來說,美國海軍如果少一艘航母的話,那麼整個局面幾乎就徹底改變了)。而在第二次機會到來的時候,雷少卿仍然沒有認識到這一點,嚴格按照海軍司令部的命令列動(這實際上也是他免責的主要原因),結果錯過了首先發現第16特混艦隊的機會,結果不但沒有幹掉哈爾西,還遭到了重創。
站在談仁皓的立場上,他對穩重的司令官是沒有多大的好感地。這並不是雷少卿一個人的問題,而是當時帝國海軍中的一個通病。不說那些老將,就連嚴師琪這類少壯派將領都很保守(“阿納塔漢島夜戰”把嚴師琪的保守表現得極為徹底)。帝國海軍軍官學院的教育也很保守,薰陶出來的年輕軍官也不例外。只能說,談仁皓是個異類,而郝東覺不是海軍正統出身,受到的影響並不大(航空兵自成立之後,有了廖漢翔這個領袖,更是激進的代名詞了)。雷少卿與常薦新都是海軍軍官學院出身,兩人的作戰思想保守也就不足為奇了。
想到下午跟雷少卿談的話,談仁皓不免笑了起來。航母作戰與以往的艦隊作戰的區別太大了,如果思想太保守的話,那是沒有任何好處的。航母的重點是進攻,而以前的艦隊作戰的重點是防禦,透過佔據有利位置,形成強大的防線,最終擊潰進攻的敵人。這種根本上的差別實際上就決定了作戰上的差別,更需要指揮官把思想轉變過來。為了讓雷少卿明白這個道理,談仁皓舉了大量的例證。從“日德蘭海戰”到“八丈島海戰”,再到這幾年發生的幾次大規模海戰,這些海戰都說明了一點,那就是隨著新戰艦的出現,海軍的戰術已經發生了徹底的改變,必須要拋棄舊思想,用新的戰術來戰勝敵人!
“仁皓,已經聯絡上了。海航與氣象部門都將盡量為我們提供幫助。”郝東覺忙完後,又來到了艦橋外,“怎麼還不去吃飯?”
“沒多少胃口。”談仁皓轉過了身來,“你說,少卿他們這次能夠抓住機會嗎?”
郝東覺微微皺了下眉毛,在談仁皓透過戰例來說明海戰的基本戰術已經發生了巨大變化的時候,他與常薦新都在場。郝東覺不是笨蛋,談仁皓費了那麼多口舌,花了那麼多的精力,要說明的不僅僅是海戰戰術上的改變。他還要讓雷少卿與常薦新發生改變。
“不好說。不過,我相信老雷與老常的。”郝東覺長出了口氣,“怎麼說。我們四個是鐵哥們,比親兄弟還要親。現在,我們兩個到前面去擋子彈了,就為這一點,他們都要拼命幹一把的,總不能讓我們白白犧牲吧?”
“誰會犧牲?誰吃誰還說不準呢!”
兩人都笑了起來。兩人幾乎沒有共同的興趣愛好,可在作戰問題上,兩人的觀點最一致,也最相似。
艦隊仍然在快速前進,在透過毛格群島的時候。天色快要亮起來了。談仁皓首先去休息,郝東覺去安排了值班參謀之後也去休息了。這次艦隊的主要任務不是支援陸戰隊作戰,而是等待美國艦隊地到來,與美國特混艦隊決戰,因此,艦隊到達預定海域之後,出了象徵性的派遣轟炸機去轟炸塞班島之外,其主要地精力都將集中在對付美國特混艦隊這邊。
塞班島上的惡戰還在繼續進行之中。顏國忠也收到了訊息,美國太平洋艦隊已經出海。隨時有可能殺來。雖然現在兩支特混艦隊都已經到達,但誰也無法保證海戰的最後結果。顏國忠也不會把希望寄託在艦隊的身上。在收到了訊息後,顏國忠緊急調來了兩個團的預備隊,加強了進攻。另外,陸戰隊也有了新的任務,那就是暫時放棄對塔波喬山的進攻,轉為掃蕩北面的野戰機場。只要能拿下機場,那麼海航的戰機就能部署過來,一來可以為陸戰隊提供就近支援,二來可以協助艦隊殲滅美艦隊。
陸戰隊從二十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