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狗根子的一張胖臉擰得緊皴皴的,這些確實不是啥美好的回憶。
“對了,那個苗族祭祀給你配的是什麼藥啊?”
我有些好奇,能用來驅蠱的都是些什麼藥,心裡也在猶豫,是不是照著狗根子的藥方也來上一劑,雖然我倆中的蠱應該不同,但說不定也能起點效果呢。
“我能辨認出來的有桂枝、巴戟天、仙茅、急性子、天仙藤。”說到這裡,狗根子變得吞吞吐吐起來。
“還有,還有新鮮的黑狗屎和一些烏七八糟的蟲子。祭祀說草藥可以少一兩味,但是黑狗屎絕對不能少,就靠它救命呢。”狗根子的臉都綠了,喉嚨裡艱難的鼓動了一下。
“你就真吃下去了?”連想一想黑狗屎伴著蟲子搗爛的腌臢樣子,我就覺得一陣陣的反胃。
“他孃的,不吃還能咋辦?小命要緊啊。”狗根子哭喪著個臉說道。
這話在理,為了保住小命,一口狗屎還有豁不出去的麼?我也尋思著是不是該提前備著點黑狗屎了,要不到時候要用還真就沒處找去,不過又一想人家要新鮮的,看來還得帶條黑狗進山去。
005漢苗之爭
狗根子偷偷瞄了眼桌上坐著的蕭天石老道,然後套著我的耳朵說:
“許哥,桌上那個老頭就是你找的先生吧。看樣子也不是啥高人啊。中蠱這種事還是找苗人治靠譜,要不你還是跟我上次那樣去薄竹山的苗寨試試吧。”
聽了狗根子的話我也有點心動,雖然蕭老道昨晚救了我一命,但他自己也說是暫時的了,不能根治,除此之外,蕭老道還沒在我面前露過什麼真本事呢。
可是還沒等我開口和狗根子說點啥,就聽見他“哎喲”大叫一聲,然後就抱著腦袋蹲下了身子,使勁揉個不停。
“日那憨丁(雲南話罵人),在背後說老子壞話,先賞你吃顆花生米子兒。”蕭老道手裡從面前的菜盤裡摸出顆花生米,手指嘎嘣一彈,就乖乖的落入了嘴裡面。
“小胖子,你中的叫麻蝨蠱,這種小把戲老道我一晚上治個千八百人不帶喘氣的,哪裡用得到什麼黑狗屎?那是苗人故意搓弄你的哩,你吃了狗屎還念他們的好,真是笑死老子咧。”
我瞥眼瞧了瞧,我們離著蕭老道至少有六米多遠,狗根子剛才又是套著我耳朵說的話,就這樣老頭子還能聽得清楚,這簡直是他娘聽風辯聲的絕技。
更別說他離著這麼遠還能用花生米打疼狗根子了,蕭老道在我眼裡的形象立馬從“準江湖騙子”變成了高大上的絕世高手了,光為他一身功夫,我也認定了這個師父了。
“師父,您老人家別生氣,這是我一過命的兄弟,說這些也是擔心我噻。”我一手拉起還蹲著揉頭的狗根子,滿臉堆笑的和師父賠不是。
“說起來也怪我,到現在還沒和大福他介紹您呢,他又沒見過啥世面,一時看走了眼,您就別和他置氣了。根子,還不快見過我師父蕭天石道長?”
苟大福也是十幾歲就出來社會上打拼了,這點眼力勁還能沒有?他也顧不得護疼了,直接跑上前去給我師父捏上了肩膀,臉上的表情要多諂媚就有多諂媚。
“許哥,你咋早不說這位是你師父呢?咱倆什麼交情,你爹就是我爹,你師父就是我師父啊。蕭道長剛才那一下,難道就是大名鼎鼎的‘彈指神通’嗎?果然厲害啊。我看就憑咱師父這身功夫,當個武林盟主啥的肯定不在話下。”
我也是服了狗根子了,為了討好我師父,不僅“咱師父,咱師父”的叫上了,連金大俠書裡的“彈指神通”都扯出來了。
“老道是個道士,做個鬼滴武林盟主啊。”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就算是我師父,聽了狗根子這一通鮮廉寡恥的吹捧,老臉上也樂開了花。
“那咱就做個道林盟主吧。”狗根子還嫌不夠,繼續拍著馬屁,剛才說壞話那事,倒是輕巧的揭過去了。
瞧著狗根子拍師父的馬屁,我也不能甘於落後不是?熱菜一上桌,我就趕忙給師父滿上了一杯,然後腆著個臉敬了杯酒。
三杯酒下肚,狗根子和師父也混熟了,這桌上的氣氛也就熱絡開了。
“蕭師父,你說他苗寨裡的人為哪噶要搞我噻?我不過是買貨沒帶齊錢,又沒搶他們的,騙他們的,後來那些貨款,許哥也替我補上了撒。”
狗根子問的也是我一直疑惑的,於是插了個嘴。
“是啊師父,我進山收藥的時候也發現,那些深山苗家寨子裡的人對我們漢人都兇得很。但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