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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6【烏蘭巴托的夜(上)】

蒙州是一個遊牧民族的自治州。位於神州大陸的最北部,首府即為烏蘭巴托市。

春夏季的烏蘭巴托,綠草如茵,繁花似錦。縱馬或開車在郊外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馳騁,是來到這座城市的遊客們最為熱衷的一件事。

然而到了每年的冬季,這裡就是一片潔白而滴水成冰的世界。

十二月底到第二年的一月份,是這裡一年中氣溫最低的時節。極限低溫可以達到零下三四十度。即便是每年十二月份平時的氣溫,也大多都在零下二十度左右。

牛爾瞭解到這些資訊後,對這一屆金雞獎頒獎典禮選擇的時間和地點,只有兩個字的感嘆,那就是窩草,窩草,窩草了。

牛爾長這麼大,前後兩世生活過的地方,每年的最低極限氣溫,也沒有超過零下幾度。

要去烏蘭巴托這種極寒的地方,僅保暖服裝就夠他準備一下了,還不知道該準備些啥。他甚至已經沒有多少準備的時間。

吳娟娟說,她到達烏蘭巴托的時間是二十五日。牛爾就覺得,他只能比吳娟娟到的更早一些而不能晚。他決不能等到吳娟娟到達後,還要跟著他一起去為了尋找吃住行的地方而折騰,那絕不是他這種男人乾的事兒。

純爺們一定要為自己的女人創造最舒適的環境,而不能讓女人跟著自己一起去瞎操心,尤其是在類似幽會的這種情境之下。

情趣的營建,往往從兩人見面時的第一眼就開始了。

確定了吳娟娟到達的時間,牛爾才發現,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因為今天已經是二十三號。吳娟娟怎麼想的……難道她知道自己有直升機?否則從夷州到蒙州,就是趕最快的航班,時間上也無論如何都是來不及的。

牛爾趕緊聯絡楊曉農,讓他無論如何也要儘快把飛行批文弄到手,而且一定要在二十五日之前趕到烏蘭巴托。

吳娟娟跟牛爾結束通訊後才意識到,今天已經是二十三號,牛爾來得及嗎……

然而他為什麼不說一下,更改一下時間呢?

學霸或者好學生的思維慣性,就是從不悖逆老師的意見……

然而,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牛爾和她電話或者互通訊息時,已經完全把老師兩個字給忽略掉了。也就是牛爾從不對她有什麼稱呼,不叫老師,也不叫名字。就是沒有稱呼,直接就是說事兒。

吳娟娟撂下電話後,想了很久才想清楚。也就是牛爾的影片事件發生後,自己給他一個安慰的簡訊之後……從那時開始,他和她通話或通訊時,就開始自動把老師兩個字給遮蔽掉了。

當時及後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吳娟娟並沒有意識到這個事兒。但今天兩人通完資訊後,她立刻就想到了這件事。

因為儘管兩人都沒有多說什麼,話題和事情的由頭還是金雞獎。但吳娟娟幾乎本能地就意識到,兩人的這一次約見,可能會發生些什麼。

甚至她有一個直覺,覺得牛爾發起兩人的這次約見,根本就不是為了什麼金雞獎,而就是為了達成某件事而約見的。也許金雞獎也佔有一定成分比例,但絕不是牛爾真正目的。

收到牛爾的資訊,到她給牛爾回資訊間隔的那十幾分鍾時間裡,是吳娟娟翻來覆去地衡量利弊,思想鬥爭最為激烈的十幾分鍾。

他的簡訊,不排除讓老師現場體驗一下他的高光時刻,與他一起分享事業成就的快樂。然而吳娟娟非常敏感地意識到,這個似乎並非是牛爾資訊的重點。

如果一定要劃重點,資訊的重點就是最後那幾個字,“近一年多的時間裡,時常會想到你。”

資訊裡不但仍舊沒有老師兩字的尊稱,就連一個“您”字的尊稱都沒有。在他的心裡,難道也是把自己僅僅當成了一個女人,而並非他的老師?

吳娟娟一邊胡思亂想,一邊翻著她在尼撒鎮當老師時三年時光裡的日記。她終於意識到,在尼撒的三年時間裡,除了日常教學和對今後事業的規劃甚至夢想以外,日記裡的內容幾乎有一半以上都是關於牛爾的事情。

她捫心自問,從見到牛爾的第一眼起,牛爾就已經在她心裡有了一個位置。

到了高三學年,當牛爾有文章開始發表時,她才忽然意識到,牛爾已經真的長大了。

當她知道牛爾和阿姿茉發生了那件事時,她非但沒有感到吃驚和意外,甚至還把那段影片第一時間就下載了下來。在以後一年多的時間裡,她已經記不得自己看了多少遍。

最後她翻到了日記裡她曾經摘錄下來的一段雞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