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前面,前面就是普救關!”
魯山知縣氣喘吁吁的來到蘇和泰跟前稟報,臉色很是難堪。作為魯山的知縣,他出發前或許還不知道普救關在哪兒,更不知道普救關的地理地勢。可隨著李山逃向愈發的明顯,他身邊那些衙役白役哪裡還能猜不出李山的目的?
普救關的確是一個讓李山擺脫追兵的好地方。
地勢險要,易守難攻。
別看李山他們現在只有十幾人了,可只要他們賣力拼命敢戰,在普救關還真就有可能能擋住他們這群烏合之中的追擊。
那地方地理地勢太險要了。
平常都沒有人往來。
連同伊陽和魯山的道路又不是隻有那裡的一條道,兩千多年光陰變幻,地理地勢,河流走向,早已經跟當初不同了,當地的老百姓山民都不願意走普救關。
“普救關?”
蘇和泰插了一把額頭上的明汗,“普救關怎麼啦?那就是刀山火海也要追,追——”
對普救關好無瞭解的蘇和泰大手一揮,反正到時候拼命的又不是他蘇和泰。
魯山知縣把頭一點,好的。追就追,反正死的也不是他這個知縣老爺。
普救關北面。姚安、章樂、周坤、王福,四個人圍坐在葦蓆搭成的一個棚子下,正有一句沒一句的嘮著嗑。
忽見執哨的王貴跑來報告,說對面山頭的那顆樹倒下了。
王貴是王福的親兄弟。
姚安四人對視了一眼,章樂、周坤、王福仨趕緊起身跳起,按照約定,他們就該行動了。大聲的招呼了手下人等,就往普救關的關南奔去。
他們要趕在清軍抵到之前,在關南山坳裡埋伏起來,等到清軍的主力下到普救關下的時候,再從後面包抄偷襲,把清軍留守後路的隊伍給打散了去,爭取把他們全趕進關南山道的深溝底部,兩頭扎進,把他們堵在裡頭。
如此的,四人中實力最強的姚安所部配合著李山部,在普救關頂上阻擊清軍,章樂、周坤和王福三部加一塊也幾十號人在後頭包抄阻擊,前後都極具有地勢地利,清軍想不被打的滿頭是包的就脫出身來,那是不可能的。
打的好了不說能把追來的幾百名清軍給全部吃掉,可至少也能撕咬下極大的一塊肥肉來。大大的滅一把清兵的銳氣,揚一把他們的威風!
他們只要兩邊守住了路口,見天的就往下頭扔石頭,都不知道能砸死多少清兵衙役呢。
“唉,苦日子總算是到頭了,在在這地方窩憋了三天,休說是弟兄們沒勁,就是我也乏了。”姚安平日裡是一個很好吃很愛享受的人。這可能與他的出身有關係,窮苦人家出身,這種人苦怕了也苦夠了,那一遭有條件了,可不就愛抓著‘奢侈’不放麼。往日在山上那都是無肉不歡的。
不過那時候是有條件的,魯山西邊的伏牛山中野物可不少。但現在在這兒窩了好幾天,連火都不能生,打再多的野物又有個屁用?
他摸了摸自己嘴,只想著清軍能趕快來,他這幾天遭‘苦’生出的悶氣就要好好的發洩發洩。
“可不是,千盼萬盼總算是盼來了。”
姚安身邊的嘍囉也在叫著,連著幾天煙火不生,啃乾糧鹹菜啃的他們舌頭都起泡了。
蘇和泰一行毫無防備的就一頭扎進了深溝裡。
等身後響起了喊殺聲和槍炮聲,蘇和泰才陡然意識到不妙。
那些抱頭逃竄來的官兵叫他清楚的意識到了一個事實——自己被堵在普救關關南的深溝裡了。
雖然這深溝的底部還有一片闊地,谷地面積並不小,前明時期的普救關寨的殘跡還清晰可見。
但後路北斷,前路也不通,他們現在儼然就處在了一個‘死地’的境地。
之所以蘇和泰還能靜下心來聽留守後路的魯山知縣哭訴,那不過是因為軍中上下帶的還有幾日的糧食,暫時不需要考慮斷糧的事情。而且他也能肯定過不了三兩天,外頭的人就能知道。因為他自從進山來就每日皆與山外保持聯絡,這聯絡一旦斷了線,外頭的人可不就知道不妙了麼?
一個知州,一個知縣,還有一個綠營千總,外頭的人怎麼敢不來救援?
到時候援兵一至,這現下的困境自然就解除了。
所以蘇和泰知道自己註定不會有事的,他只需要在這兒待上幾日罷了。也所以他此刻才有閒心來憤怒的質問魯山知縣。
“大人明見,大人明見啊。實非下官和手下的衙役民丁貪生怕死,乃是賊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