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大鶴的回信送到趙亮手中的時候,他就知道這事兒穩了。
不久後的八月裡,趙家、大趙莊、梁家學堂裡就會多出四到五名秀才相公了。
這個數字是飛盧跟王大鶴掰扯了好幾天才談下的數額。
之前趙亮開口要了十個名額,這數額真的太大了。
整個陳州府也才四十個秀才,趙亮張口就要十個,這怎麼能行?
然後掰扯了一通,飛盧與王大鶴是逐一而論,寸土必爭,最終談下了這個數字。
說真的這是略低於趙亮的心理預期的,他覺得十個沒可能,六七個還是可以的,誰能想到王大鶴怎麼能砍價呢。
“行了,四五個就四五個吧。”反正明年還有恩科呢。
乾隆四十五年,那不只是乾隆五下江南的年份,更會加恩科的,因為那年是他的七十整壽。
所以,到了明年,院試、鄉試、會試,那都會加恩科。
到時候河南學政也要換人了,那他再做準備就是。
趙亮的心裡根本就沒把王大鶴這人放在眼中,區區一個清流,虛名不錯,可真正的權位他這輩子是甭想了,得罪了也就得罪了。
沒什麼大不了的。
因為這種人先天上就是他的敵人。
不管是日後和珅脫變成貪官之後,還是趙亮起兵滅清,要徹底改動中國社會格局的時候,如王大鶴這種清流名士,那註定跟他是尿不到一個壺裡的。
“那就說說嚴福和戈源……”
手指頭敲打著扶手,趙亮接著問道。
趙輝的等人的院試是一個事兒,何志輝他們的鄉試就又是另一個事。
飛盧沒有說話,而是看了一眼。
他此前去開封府只顧著跟王大鶴‘交談甚歡’呢,這嚴福和戈源就是在負責了。
京城前不久才傳來的訊息,今秋中原鄉試的正副考官,即是嚴福與戈源二人。
這倆人一個是翰林院編修,一個是監察御史,都是芝麻大的小屁官,可是端的清貴。
“大爺,以我之見這嚴福更為可行。”
斟酌著說話。
“其人出身洞庭東山安仁裡,地處吳中,亦算是書香門第。其祖上早在前明時候就已經發跡。可在入清之後,嚴家除了在康熙六年時出了一武進士外,至今百年光景也才出了他一個進士。”
尤其悲催的是,乾隆四十年的乙未科,嚴福明明就是會試時的第一名,到了殿試時候卻只得了一個二甲的第五名。
雖然那奪取了狀元的吳錫齡翰林沒做滿一年,就病亡了。
但覺得這嚴福的功名利祿之心必然高炙。
因為嚴家百年光陰所凝聚的期望,全都寄託在他的身上。如果能在殿試中一遭奪魁,一舉成名天下知,那嚴福肩膀上的壓力可能還會小一點,一個狀元及第已經足夠他回報家族的了。可偏偏殿試上除了岔子,會試的第一名,殿試的第八名,內心的失落可想而知。
這種人內心的功利之心應該更迫切的。
而且相對來說副主考的戈源就十分難辦了。
這人系河間府人,少年得意,乾隆十八年癸酉科舉人,次年就中了進士,時年不過十九也。
自童子試至釋褐,也就是打考秀才到殿試,不滿一載。
但是比嚴福明明早步入官場二十多年的戈源至今還是一七品的監察御史,想想那就知道這人有多麼的頑固不化了。
而且他爹他哥全是進士,雖然官職也都不大,但戈家人就像是跟科道官較上勁了一樣,清一色的察御史、給事中之類官職。
現在對滿清官場的認知是很透徹的,戈家父子這類的人,那是少沾惹為妙。
趙亮不覺得張大了嘴巴。
如戈家父子這樣的官兒,那還真的是打破了他的認知。
這種人惹不起的,更別想他們能被功名利祿所打動,人家在世幾十年裡,求的就不是高官顯貴飛黃騰達,人家求的就是一個‘名’字。
“那就儘快接觸一下嚴福,如果可以,就安排我們見上一面。”
時間走到七月的中旬,趙亮又該起身前往京城了。
這時候他再度把一些種子交給了趙二叔。
比如獼猴桃的種子,比如玉米粒和幾個紅薯土豆,比如一批菸葉種子……
都是歷經過空間改良後的。
者是他今年夏天時候才意識到的事情。
之前趙亮很少從空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