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民的駐足地距離靖遠縣城約概有一里左右,這些被“報仇”衝昏頭腦的人在一開始出陣後就使足勁的向前奔湧,可他們並不是經過嚴格訓練的田徑運動員,就是困於長梯木排移動速度較慢,在最初的百十米奔跑後,隊伍吶喊聲也自然而然的降低了下去。
不過讓趙輝意想不到的是,當亂民靠近靖遠縣城牆差不多二百米的時候,他們低落下去計程車氣和心勁赫然再度蓬髮了起來。
趙輝剛剛放鬆下去的臉色肅穆了起來。
就是穆易的神色也出現了一抹鄭重。
不能小看自己的敵手,對付再沒有經歷過陣仗,那情緒上還是極強烈的。
當點當初清水教起兵時候的味道了。
靖遠縣城磚牆上,一塊塊木板已經被豎了起來,全是兒床板子並排勒成。
趙輝對於戰爭事一竅不通,但四海鏢局裡有人懂的啊。
不管怎麼樣防禦先做好。
亂民也是有火器的,同樣也有一些弓箭,全是營土堡的清軍“送”給他們的。
要趙輝說,那營土堡的清軍真他麼就是臥底。不僅叫剛剛起事的田五軍自信心大增,還很是送了一波槍炮。
這些都是清軍可都是蘇四十三時候朝廷為了抑制這裡的天方信徒,為了加強在本地的統治而最新撥調去的。
結果……
火器的威力,木排是絕對擋不住的。除非是粗大的圓木。
穆易他們就沒想指望著木排來建功,這些只是為防弓箭。
他是要放亂民殺近到城牆根下了,才會施之以‘霹靂’的。
“啪啪……”鳥槍放響。
伏在牆垛後的趙輝沒聽見牆上有慘叫響起,甚至沒聽到彈子打中木排的洞穿聲。
他鼓起勇氣仰起頭往城外看了一眼,就見到幾十步距離外,一股股白色的硝煙正嫋嫋升起,隨風飄散。
“離的有點遠了。”他心中如此想著,可不管離得有多遠,這場戰鬥是打響了。
田五軍的吶喊聲越來越近,彈子也越來越多的打在磚牆和木排上。
他就再不敢伸頭了。
很多民勇丁壯和差役也是如此,一個個趴在牆後,唯恐吃了槍子。
只有四海鏢局的人手不時的移動位置伸頭探看,亂民越來越近了。穆易都能清晰的看清楚下面一張張面容了,但他們繼續按兵不動。
牆頭沒有慘叫聲傳出來。
這裡很安全,鳥槍根本打不透一尺多厚的城垛女牆。
亂民也不是沒帶火炮,轟轟隆打來的彈子,唯一的作用就是將磚牆外表打出一些碗口大坑窪,將木排瞬間洞穿。
那木排連槍彈都防不住,炮彈就更別說了,哪怕是再小的小炮也能輕易的洞穿木排。但這樣一來也好啊,至少沒有碎木渣造成二次殺傷了。
八口被鐵絲一圈圈環繞的木頭炮靜靜的蹲坐在牆頭上,這種都稱不上是火炮的木頭炮,完全是無可奈何之下的選擇。
四海鏢局再牛逼也不可能帶著大炮來靖遠,而且那樣做也太露骨了,合著你姓趙的是早就料定了亂民會反啊。反而會是一樁麻煩。
可沒有火炮壓陣,萬一真擋不住亂民了呢?
木頭炮就是趙亮給出的一個答案。
用榆木做炮,從中間剖開掏空,車好炮膛後再把樹幹合起,用鐵絲箍緊,後面鑽上安裝導火索的孔,這木頭大炮也就搞成了。
這可是抗戰時候的兔子們在無奈之中想出的法子,之所以不炸膛全因為藥粉。黑藥粉的威力還是很有限的,只要控制好分量,就足以保證這種火炮的‘安全性’。
而且這種火炮的‘炮彈’就是一大堆碎石子,頂上再堵著一塊大號泥餅,一炮打出去,那就是天女散花,射程近威力差,但對付沒有甲衣甚至沒有防備的亂民來說,卻是無比合適。
而且這事兒在日後傳揚開了,不也正是靖遠城‘危急’的大好寫照麼。
“啪嗒、啪嗒……”
木排重重落地的聲音。就是在火槍聲響和吶喊聲中,牆頭上穆易等人也是聽得清清楚楚。
“頭兒,亂匪到城下了。”張林大聲在他耳旁叫道。剛才那啪啪的落地聲,就是亂民放倒木排鋪墊城前塹壕的響動。
“準備開火——”
穆易邊說著便把半邊腦袋伸出垛口,“嗖嗖”的彈子箭矢在頭頂呼嘯飛過。這不能激起他絲毫的恐懼,“嗶嗶嗶——”
從脖子下頭拽出一個銅哨來,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