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廢物!”
城頭上慶桂在破口大罵。
只是一通火炮就讓城外的八旗兵混亂了來,然後這一通手雷扔過來,一線的八旗就徹底炸鍋!
“意料之中的事罷了。”
永琨感慨著,這些被丟在城外的人,本身不就是一群誘餌麼。
是他們先丟的他們,那還憑什麼指望這些人去拼死賣力呢。
慶桂舔了舔嘴唇,眼睛裡爆閃出森冷的殺機。
他兄弟慶霖就在外頭,手下五千騎兵,這是集結了京城所有可用馬匹才拉出的一支馬隊。內裡更有一兩千是願意為大清流血的忠勇之士。
雖然沒幾個人能“善騎射”,可他們都能騎馬,都能舞刀,都能為大清去死,這就足夠了。
而至於他們的身份,那就五花八門,無奇不有了。有來自驍騎營、護軍營、前鋒營等部的馬甲兵,有來自各府邸的奴才包衣,有的還是步兵,甚至是一些連預備兵都沒能選上的普通八旗,甚至是一些頭髮都花白的老人。
可不管是什麼人,只要願意為大清去死,就足矣!
只要逆賊驅兵追趕外頭的那些敗兵,他們的佇列自然就會分散開來,到時候城外的五千鐵騎席捲而來,以前列那些甘為國效死盡忠的忠良們為先導,城內的忠勇之士亦開出去對陣,何愁不能大勝賊寇?
慶霖是個非常有此時八旗特色的武官,明明打做藍翎侍衛開始,一直乾的就是武職,但卻一副文人的做派——酷嗜文墨,畫蘭有文徵明風,這就是現如今大清的特色啊。
哪怕是阿桂、福康安等旗人中的第一流軍事人才,也個個都飽讀詩書,精通文墨,除非是海蘭察、德楞泰之流,草根發家發跡之輩,才是傳統認知中的武人面孔。
但整個八旗武官數以萬計,而阿桂、福康安卻才幾個啊?
更多是些一瓶不滿半瓶晃盪的貨色,一如慶霖。
只不過與很多一瓶不滿半瓶晃盪的貨色不同的是,慶霖是個大青果忠臣。
今天這一戰他就沒想過再活著回去!
當看到城角上突然搖起一面黃旗,遠遠的列陣在通州城後的慶霖所部出動了。
陳元祐猛地張大嘴,他看到了什麼?
通州城門大開,竟然有一支八旗兵從城中開出來了,而且頂著頭上落下的炮彈,這支八旗列隊還有模有樣的。
“這可怪了!”
難道城內的官兒還想著把追擊的陳軍逼退,救回向城南逃竄的八旗?這不是玩笑嗎?
而且此前他們城下戰壕裡的兵,可是先開槍,把前頭潰逃的八旗兵給打翻了不少的。
“陳師長,對面的八旗兵陣勢擺的不差啊。”邢成德也驚奇了。都這個時候了,這群八旗兵竟然還能穩得住,看那陣列,一個個站的都挺穩的,這勇氣可以啊。
就是列隊的水平有點差。
但只憑勇氣,他們就足以傲視同輩了。
“這些人是清廷的精銳吧?”
“管他是不是精銳,吃掉就是。”
徐家亮介面說道。
但他卻清楚這口肥肉沒有他們第八軍的份兒。
倒不是說他手下的人不如對面,而是讓第八軍與之菜雞互啄,太浪費時間了。
“邢師長……”陳元祐看了一眼邢成德。
這是東路軍的副總指揮,也是軍中另一個近衛師的師長。
其部原本是留在陳州的守備力量,在被整編為近衛師前,唯一能打的出手的戰績,就是在趙亮領兵在黃淮一線大打出手的時候,他們擊潰了從皖北逼近陳州的清壽春鎮。
本來邢成德上頭還有個趙寶。
但是這趙寶實在不是當軍人的料,在樞密院成立後就被扔去了總裝。
邢成德這個當年被清水教裹挾入夥的人,反而撿了個大便宜,尤其是在陳州守備部隊被整編為近衛師之後。那可以說是一步登天!
哪怕他這個近衛第五師是眾所公認的近衛師序列中的小弟弟。
“您放心,我們第五師,保管吃掉他!”
邢成德知道這是陳元祐在投桃報李,這一路上自己全部聽從他的命令,現在到了京城門口了,陳元祐就也抬了他一手。
雖然這樣一來第一個開進京城的師,肯定不是他們了。
邢成德沒什麼不高興的,這就很叫他心滿意足了。
這就跟邱志寬比陳元祐一樣,論功勞,再多一個邱志寬也比不上陳元祐,但實際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