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陽這裡明明就要起大仗了,可為首的主將卻一門心思的在打孔憲培的主意,滋陽這一戰那還能靠譜嗎?
不過星輝手下的幾位心腹軍官倒是不急,反而一個個還在為星輝出謀劃策。
誰讓他們都知道了星輝的打算?
也是因此,滋陽城內城外的清軍姿態頗有點天壤之別的意思。
城內的清軍外嚴內松,表現出的嚴格只是給人看的;城外以兗州本地綠營和團練為主的部分,卻時時刻刻都在枕戈待旦。
如此之大的差異還是很明顯的。
不說陳軍混入兗州的密探了,也不說那些早已經跟陳軍暗通曲款的人了,那就是城外的清軍都有所察覺,都有些不知所措。
所以當大隊的陳軍陸續開到滋陽城西的時候,看著人數遠超守軍數量的敵人,看著一個個穿著整齊軍服,槍炮炫亮,刺刀如林的陳軍,城外的清軍人馬膽氣大喪。
陳軍光是一開始擺出的大炮就有五六十位了。
此數比整個兗州的清軍火炮都要眾多。
更別說一邊是大炮,一邊則已經連小炮都算上了。
不過陳軍只是修築營地,並沒有對滋陽發起攻勢,哪怕他們的先頭部隊就有上萬人,人數就已經比兗州清軍民團多出不少。
隨後的三日裡,每天都有大批的陳軍從西而來,匯入陳軍陣列,每一隊都是整齊威武,槍炮鮮亮,叫對面的清軍士氣更衰了。
等到趙亮帶著近衛部隊終於趕到滋陽城外的時候,數萬陳軍齊聲高呼:萬歲!
聲震雲霄,更震散了對面清軍僅有的一點士氣。
“大人……”
城頭上星輝擦了一把明汗,城外陳軍的煊赫軍威讓他心中半點戰意也不復存在。面對那麼多士氣高漲的陳軍,他真覺得自己老爹是英明的。
否則即便他心存死戰之意,滋陽城也丁點鳥用都不會有。
只看左右軍兵的臉色就能知道他們心中的想法了。
這種兩股戰戰直欲先走的兵,連烏合之眾都算不上。
“大王,近日裡對面常有降書私信投到,前後共計十五封,內中持牌者五人,餘者十人。”
邱志寬作為前軍主將,所有投來的降書全都握在他的手中。而所謂的‘持牌’就是早跟陳軍暗通曲款的,不持牌的就都是臨陣投降的。
十五封降書中還有聯名遞來的,內中有文有武,趙亮心中計算了下,都涉及到五六個營頭了。
可以說被星輝佈置在城外的清軍各部裡都有降書送到。區別只在於有的是民團頭目一營之長,有的則是營內軍官。
有了這些東西在手,滋陽城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去跟他們通個信,明日辰時開打,讓他們全都精明一些,你們進攻時候也且按著興致,給他們逃入城中的機會。”
城外的清軍是不在話下,可滋陽城內還有四千清軍呢。那星輝也算是有識人之明,暗中投書納降的那些武官中,只有兩個人在城內,其餘都在城外,且那倆人還都是把總千總之類的微末小官。
所以趙亮更希望能賺開城門。
只要進度緩慢一些,叫星輝看不到危險,他自然會開啟城門吸納降兵的。
到時候有那麼多的內應在滋陽城內,星輝還能支稜個屁啊。
不然現在就進兵,別看太陽都快偏西了,陳軍橫掃滋陽城外的清軍陣地也是不在話下。
……
泰安城中。
被濟南、兗州包裹於中心的泰安府現在大體還算安穩,畢竟兵事還沒有殺到這兒。
不過“金風未動蟬先覺,暗算無常死不知”麼。
身處亂世之中,大家的危機感還是很大的。
這個時候,那些此前本本分分,只是照著規矩給滿清捐錢納糧,並沒有上躥下跳的組織團練對趙家喊打喊殺計程車紳大戶反而心安了。
因為照著趙家往日的行徑,陳軍入主後並不會對他們刀槍相向,只要乖乖的尊崇趙家的新法,他們依舊能過自己的富貴日子。
可是那些此前蹦躂的很歡快的傢伙就要被拉清單了。
泰安不是青州兗州,與‘敵境’不相接,但這裡依舊有不少團練。人數加在一塊,沒有五千,也有四千。
這半年裡齊魯局勢急轉直下,讓他們背後的人急得直跳腳。
現在就更是如此了。不管他們是不是對趙家有好感,眼看著刀子就要臨頭,他們都必須為自己為家族的性命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