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中有北方風雲堡、南方無敵莊的說法。是江湖中最大的兩股勢力。”
曾平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羅光和曾平從陳家橋回來並沒有帶回來什麼線索,按照李橋父親提供的地址找到李吳氏的孃家時,早已經人去樓空了。鄰居對這一家的情況也不甚瞭解,因此他們只能聯絡當地的縣衙,出影照追輯吳氏的下落。
這樣的結果讓他們多少有點喪氣,所以一聽到我們這邊有了線索都是精神一振。
羅進還皺著眉頭在屋裡來回轉悠,半晌才嘆了口氣說:“不好惹啊。聽說吳州的郡守見了風雲堡的堡主都稱兄道弟的……”他頓了頓,又說:“風雲堡前些天大辦喪事,據說是老堡主病逝了。新任的堡主是前堡主的親弟弟,名叫風瞳。”
我說:“並不是要去冒犯他們,只不過去了解一下情況罷了。況且我們去的話,最多也只能見到管家一類的人物。即使堡主知道了,恐怕也不會把我們放在眼裡——應該談不到招惹。”
羅光介面說:“西夏說的有理,況且我們是拿著他們的失物,即使不謝我們,也談不到冒犯。”
這是他頭一次站在我的一邊說話,我略略有些好笑的瞟了他一眼,這小子卻假裝沒有看到,只是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起來。
羅進看看我,再看看羅光,終於點了點頭:“那你們去的時候,一定要注意措辭。該問的問,不該問的就不要問——儘量不要節外生枝,惹惱了這一幫痞子對我們沒有一點好處。”
我和羅光都點了點頭。
點完了頭,我才回過神來,我不是和陳戰一組嗎?訝然的望向羅進,他只是皺著眉頭,對我的注視視若無睹。再看陳戰,他似乎也沒有什麼意外的表情,正翻來覆去的研究那一個項圈。再看看羅光,正一本正經的給曾平交代什麼事。
好象只有我一個人對羅進的安排大驚小怪。
儘管我對羅光沒有什麼偏見,最初還一直希望能夠有機會跟他多溝通。但是到那麼危險的地方去,跟陳戰一組的話是不是更穩妥一些呢?
我隨即想到如果此刻我提出異議,那羅光我可就得罪定了。
我嘆了口氣,算了算了,都是工作。還是服從組織上的安排吧。
遠遠的,在一片耀眼的雪光中出現了一座黑壓壓的城池。儘管離得還很遠,但是卻足以讓人感受到那一種傲視群雄的氣勢了。相比較而言,中京散發的是一種心懷天下的包容與大氣,而吳州所散發出來的卻是睥睨天下的霸氣。
更加令我吃驚的就是原本以為是吳州的這一所城池,走進了才看到高大的城門口上掛著一塊耀眼的金匾,上面寫著幾個遒勁有力的大字“風雲堡”。因為剛剛辦過喪事,城上還帶著孝。越發添了幾分肅殺之氣。
我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再看看城牆下面寬闊的護城河和高高吊起的飛橋,忍不住回過頭問羅光:“這傢伙是不是有妄想症?把自己當上帝了吧?”
羅光哧的一笑,反問我:“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嗎?這就被嚇住了?”
這傢伙還是頭一次衝著我笑,因此我也客客氣氣的跟他解釋:“不是嚇著了,只是我這樣的守法良民,最見不得有人挑戰法律的極限。真不知道這傢伙怎麼能活到現在的。沒聽說過嗎?八佾舞於庭,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
羅光不知道我在說些什麼,我也懶得跟他解釋《論語》。心裡反覆的還在想著這個問題,風雲堡不過是商賈,怎麼可以自建城池?律法中的逾制在這裡到底是怎麼樣的解釋呢?看樣子,回去一定得找太傅請教請教。
走的近了,可以看到城牆都是以青石砌成,不但堅固,而且十分美觀。護城河的寬度不足一丈,水面上已經結冰,從顏色上來判斷,似乎很深。
城牆上有人探頭衝著我們喊了一句:“風雲堡是私人領地,閒人請勿靠近。以免誤傷。”
羅光仰著頭喊道:“我們是中京刑部衙門的人,要見你們管事。”
牆頭上的人縮了回去,不知道是不是回去通報了。從城牆的垛口似乎有不少的腦袋探出來打量我們,就好象我們是動物園裡關著的猴子一樣。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我感覺我的耐心已經開始一點一點的流逝。目測這城牆的高度,以我的內力恐怕不可能一口氣竄上去,如果中間換一口氣的話,就必須藉助懷裡的陰陽索……
“西夏,”羅光忽然喊我的名字,我一回頭,看到他一臉鄭重其事的表情,兩隻眼睛正一眨也不眨的盯著我看:“不要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