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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為什麼?”風瞳將頭向後一仰,微微的眯起了眼睛:“讓我想想看,為什麼?”他帶著深思的表情凝視著我,眼瞳中閃耀出奇異的光彩。

他慢慢的,慢慢的將身體湊了過來。我聞到了他身上傳來的薄荷一般清冽而純淨的氣息,一絲一絲繚繞在我的心頭,讓我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

我應該躲開的,可是不知為什麼,我竟然沒有躲。任憑他溫熱的氣息盤旋在我的唇角,若有若無的挑動著我心中隱藏的渴望。

他的嘴唇溫柔而又堅決的覆蓋上來,輕輕的觸碰著我冰涼的唇,每一下觸碰都好象讓我沉寂的心底亮起了一簇小小的火花。從意識的深處浮起一個微弱的掙扎,很快又沉澱了下去。唇齒之間盈滿了他的氣息,清冽而純淨。卻象最濃烈的酒,讓我醺醺然忘記了身外的一切。

應該嗎?

不應該嗎?

我已經什麼都不能去想,什麼都不願去想了。

而腦海中卻隱隱傳來一聲深沉的嘆息,有人在我的意識深處喃喃自語:“……等我回來,西夏,等著我回來……”

心中驀然一痛,淚水不知不覺溢位了眼角。

風瞳停止了唇齒之間的探索,放在我腦後的手掌卻沒有鬆開。他溫柔的吻住了落在唇邊的一滴眼淚,幽幽的說:“究竟要怎樣做,才可以得到你這顆驕傲的心?”

為著他話語中的惆悵,我幾乎要痛恨自己了。

“其實,在某個面對著我的瞬間,你也是會動心的吧?”他用力的將我擁進了懷裡。貼著他的胸口,我清楚的聽到了他的心跳,一下一下,撞擊著我的耳膜。

“這就已經足夠了。”他把我摟得更緊些,好象我是一件失而復得的珍寶:“我有一輩子的時間來等著你——看不到你的日子我已經過夠了。”

我一直覺得自己不是愛哭的人。可是我竟然又流淚了。我幾乎已經忘記了靠在一個人的懷抱裡是怎樣溫暖的感覺了。這樣溫暖的,安心的感覺——就彷彿什麼樣的困難都會化解在這奇異的安慰裡。

可是在這美好的背後,卻又分明湧動著讓人難以忽視的暗流。讓人越靠近,就越害怕。

因為——美好的東西好象從來都留不住。

恍然間又想起了剛才的問題:為什麼會是我?

話到嘴邊,終究還是嚥了回去。為什麼是我?為什麼不是我?這樣的問題,又有誰能說得清呢?

礦民暴亂的訊息傳到我耳中,已經是兩天之後的事了。

儘管事先就已經有了一些不好的預感,但是事情真的發生了,還是讓我有些心驚。我將手中的信放在書案上,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目前管理並洲事務的人,一個是風秀秀的大徒弟,也就是我的師兄藥師林汝。另外一個是風瞳推薦的中年管事風舵。這個人據說出身行伍,不但為人精細,也很有些拳腳。並洲城商會的行董們復市的事,他就處理的很穩妥。目前,從冥川的前鋒營裡分出來的兩千守衛,也暫時由他調配。

送信來的年輕人自稱李孟。據說是風舵從當地徵用的一名普通衙役。二十來歲的年紀,身材精瘦,黝黑的臉孔上生著一雙精明的眼睛。

“風先生如何處理的?”我抬起頭問他。

他飛快的瞥了我一眼,回答說:“風先生已經封了鐵礦,將領頭鬧事的兩個人抓了起來,暫時關在大牢中。不過,最初挑動礦民鬧事的吳應事先聽到了風聲,已經跑了。”

“礦民呢?”

李孟又瞥了我一眼,很謹慎的回答說:“領頭鬧事的跑了幾個,剩下的被風先生禁足在村子裡。免得他們互通訊息再串通起來鬧事。”

我伸手按住了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簾子雖然大開著,帳篷裡仍然顯得有些幽暗。從敞開的門口可以看到外面一座座牛皮帳篷和遠處蒼涼的巖壁。冥川帶著換防計程車兵去前面巡視,營地中顯得很安靜。

“城主?”送信的年輕人擔憂的喊了一聲。

我閉上眼睛沒有出聲。自那日以來,明瑞也成為了我刻意不去想的一部分。他回到並洲之後,礦山是他生活裡一個很重要部分,竟然在我的手裡鬧成了這個樣子……

一陣浸骨的涼意悄無聲息的襲到了我的面前,來不及睜開眼,身體已本能的向後一倒,一道冷幽幽的寒光緊貼著我的臉頰劃了過去,“叮”的一聲沒入了我身後的木製屏風中。我一腳踏在了書案的邊緣上,藉著這一踏之力竄了起來,伸手將木柱上掛著的玄武刀搶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