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游:“不錯。”
公孫玲瓏:“那麼,太陽日出後,何時開始日落?”
子游:“嗯,應該是在黃昏之時吧。”
公孫玲瓏:“哈哈,這位兄臺真是好可愛呀。”
子游:“啊?”
公孫玲瓏:“可惜結論大錯特錯!”
子游:“太陽在黃昏時分西斜,這是世人皆知的道理呀。”
公孫玲瓏:“太陽從東方升起的那一刻就開始不停地朝西方靠近。”
子游:“這……”
公孫玲瓏:“所以,太陽從日出的時候就開始日落,不是嗎?”
子游:“呃……”
公孫玲瓏:“那麼,人的生與死的變化是否也是如此呢?”
子游:“未知生,焉知死?”
公孫玲瓏:“世間生靈都逃不開一個死字,每多活一刻,就是在向死亡靠近一分,這話你可認同?”
子游:“認同。”
公孫玲瓏:“所以,從人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開始死亡了,對不對?”
子游:“那又怎樣?”
公孫玲瓏:“哈哈,你剛才也同意,日出之後就開始日落,出生之後人類就開始走向死亡,那麼,這場與我的辯論,從你帶著想要獲勝的希望開始,就註定將以失敗收場,是否同意?”
子游:“這……這……”
……………………
“原來,一向號稱人士的儒家也不過是這種程度而已嘛。莫說是和李大人的法家並論,就算是和我們公孫名家相比也還不如的很。呵呵……”公孫玲瓏的一句話犯了眾怒。眾儒家弟子憤怒的看著她。
“在下不才原向公孫先生討教一下。”眾人驚訝的看著身著紅色儒衫的子聰。
“喲,這位兄臺不怕嗎?”
“四師公說過;只有勇敢的去嘗試,才能將不可能變為可能。子聰想嘗試一次。”
“哦?是嗎。”公孫玲瓏聽到這話小眼睛轉了轉。
——辯合 ;第七回——
子聰:“先生請出題。”
門外有人牽出一匹毛髮純白亮麗的白馬。
公孫玲瓏:“此白馬乃是我公孫家代代相傳的傳家寶踏雪,我們便以此為題,如何?”
子聰:“好,就以馬為題。”
公孫玲瓏:“錯了,是以白馬為題。”
子聰:“先生說以此馬為題,在下也同意以馬為題,何錯之有?”
公孫玲瓏:“本次辯合是以白馬為題,並非以馬為題。”
子聰:“難道對於公孫先生而言,白馬與馬這兩者之間有區別?”
公孫玲瓏:“難道對於兄臺而言,白馬與馬這兩者之間沒有區別?”
子聰:“世人皆知,白馬也好,黑馬也好,原本都是馬。”
公孫玲瓏:“錯了錯了,簡直是大錯特錯。白馬怎麼會是馬呢?”
子聰:“白馬非馬,公孫先生何出此言?”
公孫玲瓏:“這世上馬的顏色繁多,白、黑、褐、紅、黃、灰,各色皆有,關於這一點,兄臺知道嗎?”
子聰:“當然知道。”
公孫玲瓏:“如果你的坐騎是一匹白馬,別人借去騎了一天,第二天還給你一匹黑馬,告訴你說都一樣,反正都是馬,你能同意嗎?”
子聰:“這個……呃,不能同意。”
公孫玲瓏:“反過來看,如果有人說馬等於白馬,或者馬等於黑馬,那豈不是說,白馬等於黑馬?所以,馬不等於白馬,這話對嗎?”
子聰:“這……”
公孫玲瓏:“這就是了,既然說馬不等於白馬,那我說這匹白馬不是馬,有什麼錯誤嗎?”
子聰:“呃……”
子聰:“……先生錯了。”
公孫玲瓏:“哦?”
子聰:“先生的道理貌似有理,實則荒謬。所謂白馬非馬之說,雖然聽上去無懈可擊,但是世間許多不變的事實,並不會因為一場辯論的勝負而改變,即使名家言之鑿鑿地說:白馬非馬,但是馬不因為這場辯論就在世上消失了,這樣的天地大道,才是儒家修言的目標。”
公孫玲瓏:“哈哈……”
子聰:“先生笑什麼?”
公孫玲瓏:“我笑儒家言必稱天地君親師,尊古尚賢,可是居然連自己的祖宗都忘記了。”
子聰:“敢問先生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