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遠,我著實佩服你,如果不是有這群人拖累,你也許真逃得掉。”
秦輕雷一看對方這陣勢,自知逃走無望,慘然一笑,嘆道:“天意如此,奈何!奈何!”
伊楓長笑道:“不錯,天意如此!要怪你只能怪左聞道,他十年前不該去暗襲有憂子,致使有憂子一怒之下為本門鑄造了這對‘日月雙鉤’!”
“嗆”地一聲,雙鉤出鞘,在暮色與薄霧裡發出兩道幽藍的光,空氣裡的寒意立刻又加重了兩分。
秦輕雷道:“本門一讓再讓,基業已經被你們一點一點蠶食殆盡,落得背井離鄉流浪的地步,你們為何還不放過我們?”
伊楓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當年就是你們顧及仁義的名聲才給了我們雙鉤門一個翻身的機會,我絕不會再重蹈覆轍,讓你們有機會東山再起!”
秦輕雷頰上肌肉抽搐,帶動一臉大鬍子不停地抖動,霍地回身從包裹裡取出金龍奪,咬牙道:“伊楓!你欺人太甚!我跟你拼了!”
伊楓冷嗤一聲,“你拼得過我嗎?你們已經走投無路,還是認命受死吧。情急拼命,死得可能不會太痛快,不過如果你們誰說出宋荒城的下落,我就放他一條生路。”
褐衣少婦低聲道:“卑鄙小人!”
灰衣少婦也冷哼一聲,“當年他蠻謙恭有禮的,想不到卻是表裡不一的偽君子!”
這時秦輕雷和伊楓已經動上手,十年磨練,秦輕雷顯然對這對日月雙鉤進行過一番研究,沒象十年前在德立酒樓那樣一上來就落敗。褐衣少婦看著灰衣少婦道:“你不上去幫忙?”
灰衣少婦道:“再等等。”
十招過去,秦輕雷落了下風,金龍奪被鋒利的鉤刃削去幾塊,招式更加不成套路,伊楓的右手鉤疾劈而下,眼看就要將秦輕雷的腦袋劈成兩半,猛聽急風一響,伊楓右腕一麻,鉤“噹啷”落地。
伊楓低頭一看,腳邊有三樣東西:一片樹葉、一根草棍、一粒銀珠。
秦輕雷死裡逃生,又驚又喜又覺得這情景有點兒熟悉。
伊楓怒道:“誰?是誰?出來!”
一個人不知何時靜立在一旁,穿著一身淡青的長袍,象雨過天青後的顏色,十分清爽悅目。他的人長得更是清俊秀雅,帶著種天高雲遠、不沾塵俗的氣質,唯有眉宇間淡淡的憂鬱輕愁使他清逸的光輝蒙上了一層陰影。
伊楓乍一見此人,差點兒以為是有憂子,嚇得魂不附體,定下神兒來才想到十年過去,有憂子不可能還是以前那個模樣,這個人也比有憂子當年更清秀乾淨了許多,氣勢重新又壯了起來,“你是何人?”
兩個黑衣少年躍到青衣人身後,對著伊楓嘲笑:“傻子,你就算沒見過也該聽說過吧?這是我家少爺,童門七子,七郎天忌。”這對少年大約十七、八歲,長得十分俊秀,而且相貌、身材、動作、聲音都一模一樣,甚至連開口說話的時機、語調都相差無已。
他們一現身,只說了半句話,伊楓就猜到他們是誰了,“童健童康?”這兩個人只侍候童門七子中的童自珍,眼前這個骨秀神清、人美如玉、飄逸得似天上謫仙的年輕人真的就是童自珍?
伊楓只覺頭腦一陣眩暈,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這種小門小派的小事怎麼可能驚動童門七子?怎麼可能?”
童健道:“宋荒城夜闖白雲舟,我們一問之下,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童康嘆息:“要不是羅臻被衡山派拉回去做掌門,歐陽長亭又丟下歐陽世家嫁到白雲舟上,我們也不至於被你們瞞了這麼久。”
童自珍向秦輕雷長揖道:“童門急於擴張,家業又大,難免有顧及不周之處,伊楓買通敝門在洛陽的兩個主管,欺下瞞上,致使貴派受了多年委屈,在下深感歉意,敝門一定會對貴派加以補償。”
金龍門的弟子們兀自呆立,情勢急轉直下得讓他們一時反應不過來,小師妹馬金萍直勾勾地盯著童自珍看,“你真是童門七郎?天賜天忌、有憂無畏、冰火歸塵裡的七郎天忌?”
童門七子成名於十年前,那些如傳說一樣壯烈的往事,一直出現在行走江湖的說書人口中。壯悲而奇豔的故事、憂傷而纏綿的情懷、英男麗女血火柔情……都已經成了武林中最驚心動魄又最浪漫纏綿的傳奇,尤其童自珍與吳蘭心的故事更是曲折離奇、多姿多彩。對於現在江湖中的少男少女來說,他們兩個就象是神話中的王子與公主一樣。
那即使海枯石爛也不變的情感、那歷盡千劫也不悔的情緣,不知引出多少春閨少女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