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她這輩子在這個叫徐巖的男人面前都抬不起頭了,他是這般耀眼奪目,哪怕他將她傷的如此之深,她也甘之如始的起不了報復的心思。
剛剛站在那,她想了很多,有從小把她養大的父母,有深愛多年的男人,面對窗外的萬丈高樓,她與其說是放過了他,不如說是放過自己,過自己一條生的機會。
徐巖一怔,疑惑的目光緊緊盯著她,似乎在打量其中的真假,就連她現在如此親密的動作他都沒說什麼。
他發現,他現在真的有些看不懂蔣怡,他剛剛明明已經答應她了,可她卻在這個時候選擇放手?
“你不用懷疑。”似是將他的疑惑看在眼中,蔣怡抿唇一笑,看著將他整理整齊的領帶,她眼中笑意更加濃重,然後稍稍退開,打量了他一眼,笑容更加舒心:“你還是戴這種白藍相間的領帶好看,人顯得精神。”
聽她這麼說,徐巖才驀然回神,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領口上的領帶,然後蹙眉沉聲道:“既然這樣,你就回去吧。”
他不想去探測她這到底是為什麼,其中的結果不是他想要的,如今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他倒落的一身清閒。
蔣怡沒有動,她只是眸光復雜沉痛盯著徐巖,也許是到了垂死之際,再多的追求夢想到了現在都成了薄薄的一張紙,根本什麼都不管用。
徐巖皺著眉,就這麼任由她打量,在她複雜的目光下,他眉宇間越發不耐,心中更是心煩意亂。
現在的蔣怡和當年的莫寧夏有什麼區別,不過都是個為情愛所牽怪的蠢笨女人。
良久之後,蔣怡才牽動唇角,唇邊漾起一抹淡淡弧度:“一恍這麼多年過去了,當年的同學很多都成家立業了,我上次還看見曾經追求過你的一個女生安安,她嫁給了個修車的工人,我當時很吃驚,她不管怎麼說,也是名校畢業,隨便找份工作也是公司白領,怎麼嫁給這樣的男人?”
徐巖緊鎖眉梢,在腦海中極力思索著這號人,但很快他就想到,那個叫安安的女生曾經坐在他後排,晚上的晚自習,她總喜歡坐在偏暗的角度偷偷觀察他,那個時候他年少輕狂,身邊又有莫寧夏這個正牌女友,自然不會和別的女人糾纏不清。
蔣怡輕輕搖頭,看著徐巖恍惚的面色,她釋然一笑:“她胖了很多,整個人身上散發著母親的光輝,一聊才知道她已經是倆個孩子的媽媽了,我們在咖啡廳聊到很晚,晚上他老公騎車電動車來接她,我當時很不屑,覺得一個已經三十歲的男人竟然連車都買不起,可當時安安卻滿臉興奮的跟在他身後向我告別。我一個人又在那坐到很晚,外面下起了雨,我從咖啡廳出去之後直到上車,身上已經淋溼了。”
在徐巖靜靜聆聽下,她搖了搖頭,妝容精緻的面頰上浮現出一絲苦澀黯然:“當時我坐在車上,就感動無盡的孤獨,就算安安嫁的老公再沒出息,可是不可否認,那個男人對她是極好的,就連出來和朋友喝杯咖啡,他都要來接。現在這個浮躁的社會,男人一旦有了點小錢就會花天酒地,家裡一個,外面幾個的那都是常事,可女人這一輩子,真正在乎的是什麼?不過是想要一份幸福美滿的家庭罷了!”
徐巖扯了扯薄唇,很不想聽蔣怡這些廢話,他都時間都很寶貝,實在沒心情聽她抱怨什麼嗎,只是那冷絕的話語在舌尖上流轉片刻,最終還是被他壓了下來,他竟然鬼使神差的就這麼站在這聽她說下去。
她揚唇清冷一笑,眨了眨乾澀的眼角,沉聲苦笑:“徐巖,我現在隱隱有些同情莫寧夏了,年輕的時候,我想過很多,對自己的將來有份很好的機會,甚至把你也設想在其中,對於莫寧夏動不動就纏著你膩歪的場景感覺很厭煩,我當時還在想,如果要是我和你在一起,我絕對不會天天纏著你不給你自有,可到了現在才明白,什麼豪氣沖天的誓言都是浮雲,一個女人真正重要的是家庭,她就算在事業上再成功,可沒個男人支撐,她也心中也是孤獨的。”
就像現在的她一般,安安嫁的男人固然沒什麼太大出息,可對她卻那麼好,她就算身上有足夠的金錢,能去商場買奢侈品的時候不眨眼那有什麼用?那都是她靠潛規則上位換來了。
甚至到了過年,在親朋好友的恭維下,她會覺得無地自容,不是自己清清白白賺來的錢,就算用了也會不安心。
耳邊一遍遍響起這個熟悉的名字,徐巖終於徹底爆發了,他雙目赤紅瞪著蔣怡,厲聲反駁:“你同情她什麼?蔣怡,不要以為我給你一分好臉色,你就真的以為自己本事了,滾……現在就給我滾,我不想聽你這些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