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他眼中隱過一絲仇恨,哽咽的嗓音中難掩幽深:“如果寧夏和妮妮真的出什麼事,我是不會放過你的徐巖!”
妮妮被踢到了心肺,她捂著胸口,雙手撐在地面上輕咳了兩聲,精緻小臉上掛著慘白疼痛,尤其在聽見徐巖那句小雜種的時候,她臉色更是蒼白無血,但卻還是笑著朝莫父聲道:“外公,我沒事,你不要擔心。”
說著,她抬首,冷睥了一眼徐巖,緊皺的稚嫩眉梢微微舒展開來,悶沉的聲線中還透著一絲沙啞:“我們不怕你,爸爸知道了,會幫我們報仇的,他最愛我和媽咪了!”
莫父彎腰將妮妮抱起來,親了親她粉嫩面頰,臉上掛著濃濃擔心:“妮妮,咱們什麼都別說了,外公帶你上醫院去。”
妮妮胸口有些疼,甚至呼吸都有些困難,但她沒有和莫父說,只是乖巧靠在他胸膛上,微微點頭,甜甜一笑,並且朝反過來安慰他:“外公別擔心,我沒事。”
說著,就伸手撫上他眼角上的皺紋,似是在感嘆他的著急焦躁。
莫父聽言鼻子一酸,險些就要落淚,這個孩子一向懂事乖巧,從不願將自己的煩惱說出來,因為打小跟在寧夏身邊,所以她對寧夏很粘,如今聽見自己媽咪出了那樣的大事,也難怪她會這麼奮不顧身的跑上前。
徐巖早就望著那孩子癱倒在地上起不來時,就有些後悔自己剛才那一腳力道用的太大,他正在氣頭上,這一時間沒控制好,道歉的話在舌尖流轉片刻,眼底隱過淡淡懊惱,可最終卻在妮妮那一口一個爸爸下徹底壓了下來。
他沉著深刻俊顏,明亮黑眸中閃過一道暗芒,譏諷的目光注視著妮妮:“好,我等著你爸爸來找我算賬!”
其實在理智上,他不應該和葉翌寒硬拼,他不同於他的家世顯赫,他只是從寒門中走出來的清廉官場新貴,因為年紀輕輕就坐上交通局副局長的位置上,不知道被多少人眼紅嫉妒,如今再加上葉翌寒這麼個強勁的敵友,他的情況瞬間變得不妙起來。
但在男人尊嚴上,面對葉翌寒的挑戰,他必須迎戰,而且必須百戰百勝。
莫父大口大口喘息著新鮮空氣,他現在滿心滿眼都是寧夏的傷勢和妮妮的疼痛,根本就來不及去顧徐巖的狠話,抱著妮妮剛轉身走了兩步,他卻猛然停下腳步,微微轉身,渾濁老眼掃了眼身姿清雋的徐巖,嗓音中難掩沉痛憤怒。
“徐巖,我告訴你,這是你最後一次有機會傷害我們莫家人了,我一直對當年的事表示很愧疚,並且願意補償你的損失,只要你提的出來,我就是割肉賣血都想辦法湊齊,但你最不應該的就是欺負寧夏和妮妮,這倆個一個是弱女子,一個還是孩子,你的心腸怎麼就這麼狠?”
他滿臉的憤怒幽怨,說話的嗓音絲毫沒有掩飾,先前從這路過的路人見到徐巖那狠絕的一腳就已經開始暗暗打量這了,如今又聽見莫父這句話,更是停下腳步,紛紛打量密語。
偶爾一兩句的竊竊私語更是傳進了徐巖耳中,那些看熱鬧的人無非就是說這個男人可真是狠啊,連那麼可愛漂亮的小姑娘都下的去手?
還有些好心的行人說要不要報警?
將這些七嘴八舌的聲音聽在耳中,徐巖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再加上他是政府官員,在這麼多人面前留下這種不好的印象實在不好。
偏偏這個時候,莫宗天那陰魂不散的聲音還在那說:“下次再見,我不會再對你有什麼好臉色了,你該慶幸寧夏沒事,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
丟下這句話之後,莫父就抱著妮妮上了馬路,在路邊招了一件計程車連忙向醫院趕去。
當事人走了之一,不少人看熱鬧沒了,就紛紛散開,但臨走前打量徐巖的目光中卻充滿了鄙夷和排斥。
一個男人長的丰神俊朗,清俊不凡又怎樣?
偏偏這個心腸狠毒絕情,連那麼小的姑娘都下的去手,指不定這心裡多黑暗呢!
俗話說的好,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郞,要是嫁給這種兩句話說不合就喜歡動手的男人,這後半輩子還怎麼過?
徐巖從沒經受過這樣的目光,他一直都覺得自己是能吃的了苦的人,但如今面對群眾的鄙夷,他忽然有些羞愧的想找個地洞鑽了。
拳頭悄然緊握,他滿臉的難堪暗芒,想也沒想就快速轉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今天過來就是個笑話,結果顯然是他勝了,可他知道,他並不快樂,甚至心裡隱隱有些發顫。
這是一種心虛的表現,他不是個正直善良的男人,但對於自己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