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辰雨疑惑道:“你告訴我們這些做什麼?”
波塞冬反問道:“那你認為一個機器會有感情麼?比如說它會覺得一個人很親近,會覺得另外一個人討厭。然後會因為某件事情而憤怒或者高興,會悲傷或者感到孤獨。你認為這還是一個機器麼?”
玄辰雨說道:“這樣的話不能算是機器了吧。人和動物的區別也只是能獨立的思考而已,假若機器也能思考了你豈不是和人一樣了?”
波塞冬說道:“你說的很對,機器就應該是機器,不應該有一天對著它的主人說‘嘿,我看你不順眼,我不會為你幹活了!’,但是我卻為了自己的理想,而製造了這麼一個機器。”
“扎爾西斯?”
波塞冬點點頭,雖然聲音聽不出什麼變化,但還是緩慢了下來:“當初亞特蘭蒂斯毀滅之後我們倖存下來的人產生了意見分歧,從而走的走,死的死。最後我也快感到絕望了,但是我不甘心就這麼死去,讓我們光輝了無數歲月的亞特蘭蒂斯文明就這麼永遠的消逝在歷史裡。所以我用盡所學,想製造一個能夠自主運算的電腦程式,能讓它代替我把帝國研究所裡關於時間機器的理論全都學會,然後製造出來。把關於亞特蘭蒂斯毀滅的資訊傳回到磁歐石爆炸的前一刻,來阻止這場災難。這個程式就是以後的扎爾西斯,也是我為他起的名字,永恆的希望。”
玄辰雨說道:“這一點扎爾西斯把我抓起來的時候曾經和我說過,難道問題出在這裡?”
波塞冬點點頭:“要知道程式設計是一件極其枯燥而無味的工作,雖然開始的時候有堅定的信念支援著我。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特別是我發現了身體的變化之後,我開始感到漸漸的絕望,那種暗無天日的徹底絕望。”
“在這麼巨大的實驗室裡,除了那些會活動的機器人,能走路的也只有我而已,但是那些機器人卻不會說話,不會陪我聊天,來鼓勵我支援我,甚至安慰我。我突然覺得很孤獨,直至那天我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的雙腿竟然粘合在一起的時候才開始在腦中構想出了一個瘋狂的計劃。我要為我設計的那個程式編造上人的思想和感情,起碼能讓他陪我來說說話也好啊。”
玄辰雨沒有說話,在當時的情況來看,家園被毀,朋友全都離去,自己獨守在偌大的實驗室。波塞冬堅持了這麼長時間而且在發現自己的身體變異後竟然沒瘋掉這已經是個奇蹟了,想自己設計出一個能和自己說話的人造思想來也是人之常情。
波塞冬繼續說道:“其實在原先的時候,亞特蘭蒂斯存在的各種伺服器人也能根據服務物件的反應而做出高興道歉的感情表示,但那不是我想要的,當時我的計劃是要設計出一個超越了那種固定程式設計的,可以和人一樣能自由思考的智慧,而且最後我也成功了。儘管等我成功的時候距離亞特蘭蒂斯的毀滅已經過去了五十年,而我也從一個青年變成了一個半老的老人。”
說到這波塞冬的聲音明顯的高了起來:“但是你們能想象到當我親自設計出的那個宛若新生嬰兒的智慧程式第一次叫我父親的時候我的感覺麼,那讓我覺得這一切的辛苦都是值得的。高興萬分的我為他起了一個名字,扎爾西斯,讓他能真的把希望帶給我。”
“隨後我為他按照我年輕的模樣給他設計了一個全息影像,看著他欣喜的揮舞著自己的雙手想要擁抱我的時候,我才感覺自己的心願總算是完成了。但是沒想到以後的事卻讓我始料未及,甚至懷疑自己當初的覺得是否錯了。”
“那個時候我已經老了,所以把實驗室的所有許可權全都交給了扎爾西斯。而他也飛快的學會了各種機械的操作控制,甚至把帝國研究院關於時間機器的所有材料都學習的差不多了,直到有一次他對我說他想要一個和我一樣的,可以自由活動的身體。本來我只是認為這是他偶爾的想法,沒想到這竟然成了我一切災難的源泉。”
波塞冬沉默一會:“這個想法在扎爾西斯的意識中不斷的膨脹,最後完全佔據了他的一切心思。他對我所安排的事情好不上心,只是專心的研究起怎麼能給自己製造一具身體的事情上來。我說過他一次,卻全都被他敷衍過去,直至我無意中得知了他竟然想把我的意識抹殺掉,而自己佔據掉我的身體。”
“知道這件事的我驚怒萬分,我不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想要殺死自己製造著的機器顯然是一個失敗的作品,失敗的東西自然要被銷燬掉。但是當我像把他的程式格式化的時候,卻發現他早就把所有的許可權密碼修改了,讓我根本沒辦法進入他的原始碼系統。”
玄辰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