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族的自殺率都居高不下,即使父親不去工作都沒有關係,一切都交給我吧。
把注意力移回桌面前,胸腔中莫名的升起了一股幸福感,我低下頭注視著燒熱的紙鍋,微笑著輕聲說:“我開動了”。
“啊,說起來忍足君真是不錯,阿翠你昏迷期間他天天都來醫院看你呢。”父親一邊把肉片往我的鍋裡丟,一邊用讚許的眼色看了眼忍足。
先前像是在生著悶氣的忍足聽到了父親的話以後鬆開了微皺的眉間,抬起了扯起了副笑容說,“那是應該的啊,就算沒有血緣關係也好,翠還是我的妹妹。一直沒人照顧她想必她吃了很多的苦,女孩子能這麼堅強也是非常不容易。”
“唉唉,這是怎麼說話的啊。”父親立刻不樂意了,嘟嚷著搖了搖頭說:“爸爸也是拼命努力想要照顧好阿翠的啊。”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忍足放下了筷子,略顯尷尬地擺手說:“翠並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對於爸爸來說想要保護翠可能太過勉強,我是想說……我也會從現在起和爸爸一起照顧翠。”
“原來是這個意思啊……”父親作出恍然大悟狀,他哈哈笑了幾聲,忍足也不得不跟著乾笑了起來,但是下一秒父親那溫和的笑臉突然一變,義正言辭地指著忍足的鼻子說:“不過再怎麼說你也是我情敵的兒子!你真的沒有打我女兒的主意?我絕對不會讓你們父子搶走我老婆以後又搶走我女兒的!”
“……”忍足僵硬了一下,然後表情顯得有點尷尬地說:“……怎麼會呢,我把翠當做自己的親妹妹看待了啊。”
父親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難道本來不就是這樣的麼?等等……難道你小子還有其他念頭?”
“……咳咳咳!”忍足突然像是被嗆到了,他咳了好半天,臉漲得通紅有些喘不上氣來。
我面無表情地把水遞到了他的面前,忍足嗆著說了聲“謝謝”,然後連連向父親否認說:“不,絕對沒有那種想法!”
他們說話聲音太大,安娜瞥了他們一眼,並沒有表現出多大興趣,但原本在纏著醫生聊天的KACKT先生突然湊了過來,似乎有些意外地打量了我們一眼說:“嗯?原來翠君和哥哥不是親兄妹嗎?”
“是這樣沒錯,阿翠的母親和我的爸爸再婚了,所以我們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妹……還有,KACKT先生你為什麼還要叫我哥哥!我不想被一個年齡是我兩倍的男人叫做哥哥啊!”他抓狂地抱著頭嚷了起來,和平時那副斯文少年的形象相差甚遠,我看得有些目瞪口呆。
“哦?是這樣嗎,那可真是抱歉啊。”KACKT先生怔了怔,然後像是惡作劇得逞一般微微揚起了唇角。
忍足無力地洩了氣,他又恢復到了常態,但看起來彷彿有些崩潰。
“……我去下洗手間。”說著,他放下了筷子匆匆離開了席位。
“這小子真奇怪。”父親盯著忍足的背影咕噥了一聲說。
KACKT先生微笑不語,突然伸手拿起了我桌前的醋,毫不猶豫地倒入了忍足的那杯冰烏龍茶裡。
“你這是在做什麼?”我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驚訝地盯著KACKT先生問道。
“噓。”KACKT微笑著對我們做了一個保密的手勢,然後將調料瓶放回我的桌前,轉身若無其事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惡作劇嗎?真幼稚……看不出KACKT先生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
我抽搐了一下嘴角,繼續埋頭吃涮涮鍋裡的肉片。
啊,牛肉已經煮的太久有些變硬了。
忍足很快就從洗手間回來,他似乎洗了把臉,前額的頭髮有些溼。
我糾結了很久,最後還是忍著沒告訴他KACKT先生往他的飲料里加了料,一直看著他喝下去後又瞬間把茶水從嘴裡噴了出來。
“這是什麼奇怪的味道——!!”
用餐快到結束的時候,KACKT先生的保鏢急匆匆地敲門進了和室,跑到KACKT旁邊對他輕輕耳語了幾句,原本興致高昂的KACKT先生一下子變得有些失望,他皺了皺眉低聲對保鏢說:“不能明天麼?今天不想工作了……”
“行行好吧先生……”保鏢臉色難看地說:“大家都等您一整天了,至少在結束之前先去看看佈景,如果不行的話工作人員就得通宵加點改進了。”
看到保鏢先生一臉為難的樣子,以及忍足從剛才起就一直用怨恨的眼神盯著他看,於是我插了一句嘴說:“您有工作就先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