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甚至更大一些的物品。此外,還有一個氣壓傳送裝置。電報,緊急信件或者小包裹裝在一個袋子裡,然後,沿著管道在空氣壓力的作用下可以迅速傳遞到城市的任何一個地方,然後由送信的人送到收件人手裡。 波多地方的魚和水果蔬菜非常出名。每天一大早,碼頭上停靠著平底船,自從扎波羅熱-謝恰'15-17世紀俄國哥薩克——譯註'時代起,這種船也叫做“大木船”。每條船大多有八到十個槳手,順風的時候,則有土耳其三角帆。但是,大部分路程走的是連水陸路。這裡也有自己的“排檔”:新打上來的魚在船底撲騰著,水果和蔬菜裝得快要滿出來了,沒有一點疤痕的安東諾夫蘋果和琥珀蘋果的香味蓋過其他所有的氣味,來自赫爾松地區的大西瓜堆滿了遠處的駁船。接下來,在契約市場大樓方向是一排排小店鋪,販賣各種吃的東西。站在五彩木頭櫃臺後面的,是白裡透紅,身材健碩的烏克蘭姑娘。她們圍著彩色圍裙,身穿繡花毛衣,掛著珊瑚和玻璃串珠項鍊。姑娘們頭上總是戴著鮮花編成的花環。她們搶著招呼過路的人: “先生,夫人,看看我們的醃肉,香腸,麵疙瘩,甜陷餃子吧。” 的確,家常香腸、果汁,加大蒜熬出來的大油,櫻桃餡餃子足以誘惑任何一個清修教徒。 每年秋天在波多舉辦集市的日子裡,人出奇的多。就像下諾夫格勒得的市場一樣,有來自全國和國外的批發商和零售商。參與貿易的不僅有私人公司,也有國家企業。賣的東西無所不有——從糧食,肉類,水果到各種工業品,消費品,傢俱,居家日常用品等等。但是,一般人買主在專門劃出的地方也可以買到任何數量的任何商品,譬如茶具,地毯,腳踏車,樂器等等。武器不僅批發,而且也零售:獵槍,小口徑步槍,芬蘭刀,子彈等。雖然內戰剛剛結束,武器的自由買賣並沒有使任何人感到不安……獵槍在業餘俱樂部登記,而小口徑步槍根本就沒人注意。父親送給了我一枝這樣的步槍,它叫做“蒙特-克里斯托”,所以我拿著它在郊外的樹林裡打鳥,然後把它們做成標本,裝飾我的房間。   電子書 分享網站
回憶“新經濟政策”時期(2)
1929年,我的中學同學克卡·尤什科夫跟他母親去阿納帕——黑海上的一個兒童度假村。他們邀請我也一起去。父母親最初不同意,但在我的不屈不撓的要求下最終還是讓步了。我們坐火車到靜河站,然後度假的人們用汽車拉走,這段路我記得很清楚。當地居民在沿途車站上大量兜售水果令人驚訝萬分。沿著月臺,在繡著公雞的方巾上,麥秸編的托盤上的,深褐色樹皮蓋著的陶罐裡裝著煮過的牛奶,放著家常香腸,醃豬油等。鐵罐裡是熱乎乎的土豆,盤子上放著有名的小羅斯蕎麥煎餅。那裡也有燻文鯿魚,大量的水果。熱乎乎的家常麵包,點心和小圓麵包買了喝茶時吃,而每個車站的月臺上都有開水。警察也不驅趕自發來賣東西的人,不過集體化開始後不久,警察驅趕小販則變得司空見慣了。 我跟克卡拿著裝滿了櫻桃的袋子沿著火車在月臺上逛著,熟練地吐著果核。 “聽我說,”我對他講,“自從我跟父母內戰期間從彼得格勒逃到基輔之後,我再也沒有坐過火車了。那時,車廂里根本擠不進去。地板上,所有的架子上,甚至天花板下面都躺著人。停車的時候,誰也不敢下車,害怕丟了自己的位子,或者乾脆再也擠不進車廂了。而且車站上也空蕩蕩地,連一個人都沒有。” “不過,現在這些都過去了,今後再也不會有了。” 我同意克卡所說的,但絕沒有想到,我們倆都錯了。不到一年,所有這些都將統統消失。被沒收了財產的農民,被迫害的匠人和手工業者又將重新掛在車廂的踏板上,在空蕩蕩的、飢餓的國家裡跑來跑去尋找一口飯和容身之處。 集體化涉及到的不僅僅是農民,而且還有漁民。國境與其說是對外國間諜關閉,不如說是鎖住了自己的國民,以免使他們逃離蘇聯。每天太陽下山時,小船被鎖在鐵絲網圍起來的地方。漁網被徵用。土耳其漁民沒有了營生,很快,他們和希臘人、韃靼人等其他許多人不知被遷移到哪兒去了。新鮮捕撈的魚再也見不到了,並且直到現在也沒有(大家都非常驚訝,為什麼在列寧格勒一條鮮魚都買不到,而赫爾辛基港面對各種海產品眼花繚亂)。果園和菜園都沒有了,手工業也消失了。並且整個阿納帕都荒涼了。 阿納帕的生活與基輔相比一點也不差。克卡的母親在一家希臘人那裡租了有三個房間的廂房,外帶廚房。他們家裡還有一個照料得很好的果園,還養了許多家禽。我們從他們那裡拿山羊奶,雞蛋,蔬菜和水果。這一家勤勞的人種出來的梨,現在我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