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的。
在童貫心中,情義二字,實在值不得什麼,便是來這西北快兩年,如此看重鄭智,也不過是一個投桃報李的心裡動機,也不過是等著鄭智以後能幫自己更加牢靠的掌握權柄。
此時童貫心中的震驚,就是童貫在鄭智身上又看到了情義二字,已經在自己心中並不存在的兩個字。求活簡單,人不過就是求個活路。慷慨赴難,從古至今,從來都沒有幾個人能做到這一點。
“哈哈。。。鄭將軍已然幾戰大功在身,加官進爵不在話下,該有的都會有,此番也該讓別人立些功勳了。”童貫心中翻騰片刻,說出這麼一番話語,並不是為了試探鄭智是真有情有義,或者只是惺惺作態。而是童貫心中真對鄭智有一分擔憂,攻城本就是傷亡慘重的事情,如此大將,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童貫自己也是不能接受的。
“相公明鑑,末將從未爭攻,連番大戰,實乃將士兒郎用命,末將不敢居功。將士們尚且不畏赴死,末將自當勇做先鋒。”鄭智連忙解釋,心中以為童貫是怪罪自己的意思,大致覺得童貫身居高位,自然要平衡手下各方,做大利益均沾,這也是上位者必須做好的事情,否則哪裡能服眾。
童貫看了看急於解釋的鄭智,自然知道鄭智心中所想,再去多說或者解釋,已經沒有必要了。在場多人,童貫更不可能開口去表達擔心鄭智安危的意思,眾人皆是軍將,人人都在奮勇,誰的命都是命。
此時童貫只是微微抬起額頭紋路,開口說道:“那你便去吧,一切小心謹慎!”
鄭智更不多言,拱手一拳,上得馬匹,回身怒視一眼旁邊的舒王仁禮,雙腿一夾,馬匹奔將而出。
童貫把頭轉向另外一邊,看了一眼种師道,种師道也禮節性與童貫對視一下。童貫慢慢說道:“好鄭智啊!”
“童相公誇獎得是,渭州出了這麼一個豪傑人物,實乃渭州之福!”种師道此時倒是不謙虛,鄭智出彩,渭州有光,種家更是臉上有光。
只是种師道會錯了童貫的意思,此時童貫顯然已經不是在誇獎鄭智勇武了。
不過种師道會錯了意思也無妨,兩人相視一笑,互相點了點頭。轉過視線往城池方向看去。
反觀一旁站著的舒王仁禮,此時眉目緊皺,幾番欲言又止,終於開口道:“身為大夏皇室,此時當與同胞共赴國難。”
話語聲音不小,卻是沒有一句稱唿,但是意思也明顯,就是告訴童貫自己要走,要回到靈州城裡去與自己父親共同守城。
童貫收起笑容,微眯著眼,語氣也是平和冰冷說道:“舒王爺,你們党項兵多將廣,悍勇非常,此時你父親察哥親自坐鎮靈州城,少你一人,想來也無大礙,與本經略一起觀戰即可!”
舒王仁禮聽得童貫話語,臉色變了又變,卻是身在敵人營寨,哪裡由得他說走就走。只能默默祈禱党項勇士,奮勇殺敵,取得大勝之後,自己便再也不需要受這些宋狗的鳥氣了。想到此處,舒王不禁多了一番憧憬,憧憬著宋狗攻城不利,人仰馬翻。
西軍大營連綿幾里,營寨之前,旌旗招展,幾萬步卒排列得整整齊齊,佇列更是越來越密,慢慢緊密到與靈州南城牆一般的長度。
二十幾架雲梯車高聳在陣前,前面有二十拉車之馬,後面還有不少士卒俯身去推。
後方床弩投石機,更是繃得緊緊,隨時準備發射。
鼓聲大作不止,士卒不斷抽打拉車馬匹,雲梯車後方士卒更是唿呵聲起,雲梯車嘎吱作響,慢慢向前。
操作床弩投石機計程車卒忙碌不斷,更有勇者,直接赤膊上陣搬運著巨石、火罐。長槍般的箭矢,幾十斤重的石塊,帶著火光的油罐,在空中不斷往城池傾瀉。
一排一排計程車卒,邁著整齊的步伐,或齊人高的木盾,或長槍朴刀,或強弓硬弩。
踩著有節奏的鼓點,一步一步往城池而去,不顯絲毫慌亂。
如此整齊向前的大陣,便是觀戰之人,都覺得有那麼一種賞心悅目。雖然賞心悅目這種詞彙此時用得有些不當,卻也沒有更好的詞彙用來形容了。
後陣之中,忽然奔出一騎,在不同州府士卒的佇列縫隙中急速穿插向前。
不知是誰一聲大喊:“鄭將軍來了!”
隨後更是爆出劇烈唿喊:“鄭將軍威武,鄭將軍無敵!”
片刻之後,幾萬西軍戰兵同時唿喊鄭將軍。
便是打馬賓士的鄭智,心中也是波瀾迭起,實在沒有想到自己打馬上陣,能得到這麼一番禮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