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兵東京之意,便是給趙佶來了個釜底抽薪。趙佶藉口,不過就是說在亳州聚兵。如今趙桓一道聖旨而下,命天下兵馬直接聚到東京來。便是讓趙佶不能帶兵回京,趙佶豈能還有倚仗。不論趙佶是否立刻回京,對於趙桓來說,威脅也降到了最小。
趙桓與耿南仲、李邦彥、吳敏幾人都還在糾結著怎麼讓趙佶回京的問題。童貫不僅猜透了趙桓的心思,更是跳脫出了這個問題。卻也不是童貫要害趙佶,便是童貫也不覺得趙佶回京之後會有何生命危險。
童貫伺候了三朝皇帝,便是心想,既然趙佶自己退位了,謹守本分,詩畫園林,便是應該。
童貫自己也脫離了歷史命運,保住了身家性命。其中鄭智自然出了不少力氣,讓童貫交好趙桓,放蔡京保護童貫,蔡京也幫童貫在趙佶面前說了情,也私自放童貫離開了城頭,免受了箭雨。童貫自己也抓住了最後的生路。
第五百七十八章 巡查司與戒尺
大早而起,有鳥大漢腰間挎著一柄小鐵刀,身後跟著幾個護衛,主要負責護衛之人,竟然是欒廷玉,而今鄭凱也正式拜師欒廷玉了,學些刀槍與弓馬。還有丫鬟小嬋,小嬋手中抱著幾本書。
一行人便往知府衙門而去,天氣已經轉暖,卻是這早間,氣溫依舊不高。
知府衙門與經略府衙門相距不遠,走不得三四百步也就到了。大漢鄭凱異常跳脫,拔出腰間的鐵刀,便是左舞右弄,哼哼哈嘿。
欒廷玉把一封公文放在懷中,拍了拍胸膛,才稍顯放心。口中笑道:“趙王殿下,可不得再玩刀了,到得知府衙門,先生教你讀書,可要認真一些,少點跳脫,得老老實實坐好聽講。”
鄭凱聞言便道:“師傅放心,我左手拿刀,右手拿筆,沒事的。原先吳學究教我寫字的時候,最是寬鬆了,只要我能寫出字來,便任由我耍弄的。”
“李相公與吳學究可不一樣的,李相公可是進士相公,你可不得衝撞了。”欒廷玉又道,心中也知道,吳用並非正統的文人,又有一種鑽研的性子,所以肯定是不敢嚴苛要求鄭凱。李綱卻是不一樣,正統的文人,豈能忍受學生對聖人不敬。
鄭凱卻是不以為意,只道:“李先生平日裡也挺和氣的,只要我能寫字,肯定不會生氣。”
欒廷玉搖了搖頭,面色一笑,便是知道這小子大概是要受點教訓了,卻是也不多說。
不得多久,也就到了知府衙門,李綱也剛剛起床,洗漱一番之後,正在吃早餐。
欒廷玉帶著鄭凱走了進來,欒廷玉恭敬拜得一下,鄭凱卻是隻顧著打量左右。
欒廷玉連忙伸手把拍打了一下鄭凱,鄭凱方才拜了下去,說道:“拜見先生。”
李綱一邊吃著麵餅小菜,一邊抬頭看得一眼,開口便問道:“頭前學了些什麼字?”
“先生,我會寫好多字呢,一二三四百千萬,你我他,父親,母親,先生之類,都會寫。”鄭凱洋洋得意答道。
“把你名字寫來看看。”李綱已然進入了先生的角色。
左右小廝連忙準備筆墨,鄭凱當真左手拿著刀,右手提著筆,便在紙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隨後笑著說道:“先生請看。”
李綱放下手中的米粥,抬頭看得一眼,便道:“拿戒尺來。”
左右小廝聞言,卻是不知如何是好,一人開口說道:“相公,府中沒有戒尺。”
鄭凱卻是還不明所以。便是李綱已然看到了鄭凱手中的小鐵刀,伸手說道:“把這把刀給我。”
鄭凱見得李綱面色嚴肅,回頭看得一眼欒廷玉,隨後慢慢把刀遞了出去,李綱接過未開刃的鐵刀,手中掂量了一下,似乎覺得手感正好,厲聲說道:“把手伸出來。”
這回鄭凱便是明白過來了,面色一急,忙道:“先生,我寫了啊,你如何還要打我呢?”
李綱忽然開口呵斥:“把手拿出來。”
便是李綱一聲呵斥,把鄭凱嚇得一跳,回頭又看得欒廷玉一眼,見得欒廷玉假裝沒有看到的模樣,顫顫巍巍把手伸了出去。
變成戒尺的小刀便這麼打了下來,聲音極為響亮,便是這一下,鄭凱便把手急忙收了回來,已然就要哭出來了。五歲多的小子,便是第一次感覺這般無助。在家中從來都是眾人呵護著,即便被鄭智呵斥幾句,幾個姨娘隨後也是千般安慰。就是到了軍中,一眾軍漢也是眾星拱月。
卻是到了李先生這裡,這位聖人子弟說打就打,便是旁人都裝作沒有看見一般。手中的疼痛倒不至於讓這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