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躲得很辛苦,幾乎沒有出手的機會。
若不是吳錯不時朝熊五爺刺兩劍,使他回防招架,閆儒玉的人都不知被砍成幾段了。
他這才發現,原來無雙譜上的高手並不都像他和吳錯那樣差之毫釐。
排名挨著的兩人也有可能是天地之差雲泥之別。
“看來,我應該先管了你們的早飯,免得你們把劍揮成麵條兒。”
熊五爺的刀揮得有些漫不經心,氣勢卻更盛。
又是無聊的一天,不同的是,這一天從戲弄兩條小狗開始。
或許這是個不錯的開始,至少與之前無聊的日子有一點點差別,可他不明白,那個人怎麼會看上吳錯和閆儒玉?
這個疑問一閃而過的瞬間,也正是熊五爺精神最不集中的瞬間。
他走神了。
很短暫,也很致命。
毫無還手之力的閆儒玉突然一躍而起,吳錯恰好出劍將重刀挑起了一寸,破綻終於來了!
這是他們唯一的機會!
第三九六章 無雙譜(4)
哐啷啷
一個急促的刀花在空中劃過,撞上了閆儒玉的劍。
在劍尖幾乎貼上熊五爺胸膛的時候,劍斷了,劍尖斜刺飛出,在熊五爺的胸膛上颳了一道口子。
傷口不深也不長,只可憐巴巴地淌了幾滴血便。
這樣的傷口當然不致命,就連削弱敵人的戰鬥力都做不到,反倒滅了自己計程車氣。
看,費了那麼多力氣,不過給人家撓了一下癢癢。
熊五爺伸手在傷口上抹了一把,冷笑一聲。
“嘿嘿,該上路了。”
閆儒玉強迫自己打起精神,相信還有機會,可是從心底裡,沮喪和絕望已經開始蔓延。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
任何人在預感到自己快死了的時候,都會手無足措,何況,他還只是個19歲的少年。
“殺!”
好在,少年的膽子總是格外地大,聽到吳錯一聲暴喝,閆儒玉便不想不顧,提著斷劍衝了上去。
除了衝殺,他們已經沒有別的辦法。
熊五爺怎會將只有一把斷劍的劍客放在眼裡?他的對手是吳錯。
哐啷啷
只一招,吳錯的劍就脫手了。
現在,兩個劍客已經有一個丟了兵器,另一個的兵器斷得不成樣子,實在不妙!
熊五爺回身一刀斬出,閆儒玉只得後跳避開。
“我收回剛才的話,你們兩個中不會有一個人死,”熊五爺摸了摸剮龍刀的刀背,像安撫一個焦急的老朋友。
“兩個,都得死!”
閆儒玉的朋友就在距他不足十步的地方,他卻沒有能力為這個朋友殺出一條活路。
他又開始生悶氣,比以往哪一次都更氣。
緊緊握著手中的斷劍,閆儒玉再次衝向熊五爺,他希望吳錯能用這一瞬的機會逃跑,只要吳錯向屋外逃,他無論如何也要拖住熊五爺。
吳錯沒有逃,他也衝向了熊五爺,衝得一點也不比閆儒玉慢,劍沒了,他就用拳頭。
“廢物!該送你們上路了。”
這一次,熊五爺一出手就使了十分力氣,一把大刀快得直叫人眼花繚亂,似能攪動天上的風雲。
閆儒玉揮著斷劍格擋,乒乒乓乓,也不知那餘下的斷劍又成了幾節,他拼命衝向吳錯。
吳錯連一把斷劍都沒有,拿什麼自保?閆儒玉的心揪到了嗓子眼。
無法自保的吳錯被剮龍刀劈中,胸膛殷紅一片。
縱然這樣他也不肯倒下,只微笑著動了動嘴。
“走。”
他輕輕地用唇語向閆儒玉吐出一個字,雙手死死抓住了熊五爺握刀的手。
“不!”閆儒玉的眼淚模糊了眼睛。他不能走,他已下定決心與好友同生共死。
偏偏他們想死的時候有人不讓他們死。
婉轉的笛音響起,熊五爺立即收了招,垂首立在門口。那恭敬的神態,竟然跟這裡的下人別無二致。
能讓熊五爺將自己當成下人,這個吹笛子的人得有多大來頭?
大人物總是神秘的,這人也不例外。
他臉上戴著面具,面具上既沒有凹凸的五官也沒有裝飾花紋,只是白色橢圓上兩個綠豆大的小孔,從小孔恰好露出了兩塊黑眼珠,他正透過這兩個小孔掃視屋裡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