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木元與百葉元抬著一副擔架戰戰兢兢地走進屋內,連頭也不敢抬。百智生正好有氣無處撒,看到擔架又忍不住勃然大怒:“兩個混球,找了半天怎麼就找到這個破擔架。我打死你們”。揮起獨臂就欲打人。
兩人不敢躲開,也躲閃不及,眼看又要打中他們的腦袋,百慧生突然向百智生擊出一掌,迫使他中途調頭還擊,百慧生卻閃到門外,停止打鬥。
“你想幹什麼”?百智生怒目圓瞪。
“二師兄,打傷了他們兩人誰來抬擔架?而且我看這副擔架也不錯,湊合著用吧”。百慧生含笑道。
百智生畢竟不是鹵莽之人,很快冷靜下來,知道自己今天被百慧生氣暈了頭,行為舉止大為失態,沒有了以往的冷靜從容,所以一直被他牽著鼻子走。恢復理智之後,百智生的神情變得沉穩如常,目光一掃屋裡的兩人,冷靜地說道:“百葉元,你把外衣脫下給這小子蓋上,然後兩人將他抬上擔架跟在我們後面”。話一說完轉頭就出門了。
見到百智生恢復如常,百慧生不由一愣,心中暗道:“這麼快就醒悟過來,看來還有兩下子。不過,今天真是太爽了,冷嘲熱諷了半天也沒有頂上一句,難得一回,有意思”。
陰陽頂在蒼山門的北面數十里外,百智生與百慧生走在最前面,百木元和百葉元抬著擔架搖搖晃晃地緊跟在後面,因為百木元的個頭比較高,抬著後面的一頭,百葉元的個子稍矮,只好走在前面,而陳凡正巧頭部就在後面,所以雖然是躺在擔架上,但視線極佳,對路上的環境一目瞭然。
陳凡雖然已經到蒼山門兩、三天了,但一直被囚禁在那個小屋裡,要麼處於昏迷狀態、要麼忍受體內的巨痛,根本沒有機會看看蒼山門到底是什麼樣子。剛才在屋內時百智生已經說得非常明確,這裡不是地球,而是厚土星,雖然心裡早有一絲預感,但親耳聽了之後還是大為震驚,感到整個事件充滿了詭異,已經超出以前的常識,更加對這個蒼山門和厚土星充滿了好奇。
此時,天空已經完全泛白,地面的野草、遠處的樹木和群山清晰可見,只是有一層薄霧繚繞於其間。只見蒼山門處於一個面積龎大的山谷之中,一路上房屋稀稀朗朗,每一棟都相間七、八十米,但非常高大,均由巨石砌成,顯得堅固粗獷,屋頂呈八字形,似乎是用山上的巨木搭建。
清晨的空氣非常清新,而且溼度很大,深吸一口頓時覺得無比舒暢。山風吹過,抬擔架的兩個人不禁打了個寒顫,百葉元的外衣被迫蓋在陳凡的身上,更是冷得發抖,牙齒直打顫。
所有的這一切都與地球一般無二。陳凡的心裡波濤洶湧,震撼連連,難道這就是第二個地球?
剛開始的一段路還是在山門之內,鋪著整齊的青石板,非常平坦,兩邊栽著一棵棵高大的樹木,氣派到是不凡。可奇怪的是,路上幾乎沒有碰到其他蒼山門的弟子,也許是在做早課。
幾分鐘後,前面出現一個狹窄的出口,兩邊峭壁直衝雲天。四名身穿藍袍的弟子站立在左右兩側,見到百智生與百慧生之後連忙臉堆笑容彎腰請安,兩人看也不看他們一眼就擦身而過,百木元兩人經過時,這四人都盯著他倆的大頭面露嘲笑,百葉元尷尬得不敢抬頭,只有後面的百木元輕“哼”一聲以示不滿。
出谷後兩邊山丘不斷,路況變差,十多里路後更是羊腸小道,崎嶇不平,百木元兩人已經感到有些吃力,因為這兩天連續捱了兩個大耳光,受傷頗重,只是懾於百智生的淫威而勉強支撐,現在落下了足有上百米,百智生停下來緊盯著他們,兩人只好竭盡全力小跑。
可此時最難受的卻是陳凡。百智生輸入他體內的寒冰氣過於龐大,原有的純和真氣被打得步步後退,幾乎潰不成軍,全身被凍成一個冰人,可是和以前不一樣的是,這一次的意識完全清醒,每一條神經的疼痛都清晰地印入腦海。另外,山路狹小,凹凸不平,百木元兩人走得輕一腳、重一腳,擔架變得特別的顛簸,每一次的跳動都讓陳凡難受不已。
兩人趕上之後,百智生眼睛一瞪又欲發火,百慧生在一旁笑道:“沒事的,時間來得及,現在離太陽出山還有一個多時辰。況且小路難走,又滿地的露水,比較滑,所以安全第一,不要將這小子摔下來就行”。又對著百木元兩人說道:“前面的路更難走,放慢一下速度”。
百智生見他發話了,不好反駁,冷“哼”一聲調頭就走,百慧生輕笑幾下隨後跟上,百木元兩人雖然知道他並非有意體諒自己,但聽了之後心裡還是感到暖洋洋的,忙振作精神加快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