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連閃幾下,最後躍至一棵大樹的半腰,兩腿勾著樹幹,上身懸在半空,斜著眼睛瞥了他一眼,邊喝邊說:“這是老子的酒,誰也不給,咕咕……哈哈,好酒。”
瘋子沒有任何修為,使勁搖晃著樹幹,卻是紋絲不動,眼睜睜地看到陳凡一口接一口地喝著美酒,“蹬”的一聲坐在地上,捶胸頓足,嚎啕大哭道:“我的酒啊,嗚,嗚,把酒給我,我要我的酒……”
陳凡打了個酒嗝,晃動著酒罈:“喂,老兄,想不想喝?”
瘋子一下子蹦了起來,仰頭大叫道:“想,快給我,哇……”一口酒從天而降,正好淌到他嘴裡。
瘋子閉上眼睛,美美地品嚐其中的滋味,過了片刻又張開了嘴巴,一道酒自動的落到裡面,他滿臉喜悅,似乎在享受從未有過的快樂。
陳凡自己喝一口,給瘋子倒一口,半刻鐘之後,晃了晃酒罈,空空如也,不由放聲狂笑:“沒了,‘沒了,空了,空了,哈哈,老兄,對不起了,老子走也……”酒罈扔向瘋子,憑空翻了一個筋頭,搖搖晃晃的落在數丈之外,頭也不回的向南走去,身後傳來瘋子的嚎哭聲:“我的酒,嗚,嗚……”
一路哼著不知名的小調,無音無律,邁著醉步,踉踉蹌蹌的穿過丘陵,陳凡回到了湖邊,橫躺在巨石上,暗中掏出一枚飛昇丹,小心翼翼地刮下一點點粉末納入口中。
迅速收回飛昇丹,低吟幾句:“明月高懸,照亮我心,醉臥天地,賽過神仙。”聲音越來越低,迷迷糊糊地進入了夢鄉。
“嘰嘰!”一群小鳥齊歌齊舞,將陳凡從睡夢中驚醒,慢慢地睜開眼睛,卻見紅彤彤的太陽已經升出東方,天空一片湛藍,萬里無雲,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
深吸一口氣,但覺神清氣爽,腦袋極為清醒,夜裡的酒氣早已不見蹤影,隱隱感到體內似乎有微妙的變化,仔細察看了很長時間,卻沒有任何發現,功力也是依然如故,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
“也許是幻覺!”不由自主地搖搖頭,懶洋洋的爬起身來,抖了抖身上的露珠,躍下巨石,晃悠悠地向草屋走去,經過一座丘陵時停下了腳步,突然拔出背後的寶劍,順手向後一甩,隨著一個“吱吱”的輕響聲,一隻路過的野兔應聲而倒。
掂了掂手中的野兔,陳凡點頭笑道:“還挺肥,不錯,夠吃一天,呵呵,看來這裡是野生動物的天堂,可惜沒有老虎這樣的大型野獸。”
回到院落,看了看四周的樹林,劍光連閃,大量樹枝“簌簌”落下,很快就堆滿了一地,先在院中架起了篝火,然後走進西側的草屋,陳凡翻出數十瓶調料,笑嘻嘻地說道:“嘿嘿,品種不少,百許子,謝啦!”
陳凡盤坐在地上,一邊喝著美酒,一邊咬著香噴噴的兔肉,旺盛的火苗“叭叭”作響,溼透的長袍很快就被烤乾,全身暖洋洋的,心情特別舒暢。
不一會兒,放下半壇酒,拍拍肚皮,陳凡心滿意足地躺在地面,享受著越來越溫暖的陽光,忽然眼珠一轉,輕笑道:“來而不往非禮也,呵呵,百許子,老子給你送點兔肉。”
左手拎著吃剩的一半野兔,右手提著一隻酒罈,陳凡搖頭晃腦著哼著小調,慢悠悠的向島西走去,所過之處看不到一個人影,靈芝島上似乎荒無人煙,但他知道只要一出南部地區,有一雙眼睛始終在暗中盯著自己。
經過十幾座丘陵,前面出現一座兩、三百米的小山,山上的樹林異常茂密,頂部隱隱約約露出一角屋簷,陳凡大叫道:“許大長老,快來,快來,我這兒有酒有肉,咱們一起喝幾杯。”
山腳閃出一個身影,拱手說道:“夏前輩,晚輩有禮了!”
陳凡眯著眼睛看著他,樂呵呵的說道:“原來是全賢侄,哈哈,你師父在不在?”
百全生恭恭敬敬地說道:“您來得正好,師父剛調息完畢,現在屋裡看書。”
“太好了!”陳凡喜不自禁,晃了晃手中的酒肉,得意洋洋:“老夫打了一隻野兔,一個人吃太無聊,呵呵,有肉同吃,有酒同喝,有福同享,今天再痛快一次。”
百全生怔了怔,臉上露出一絲奇怪的表情,撓了撓頭髮,顯得很不自在,結結巴巴地說道:“這……這……對了,晚輩想起來了,師父好……好像剛出去,到藥……藥圃觀察那裡的幼苗……您……您還是回去吧……”
陳凡眉頭一揚,似笑非笑:“全賢侄,做人要誠實,撒謊可不是好孩子,嘿嘿,聽說許大長老授徒非常嚴格,若是他知道你今天的行為,絕對不會輕饒。”自顧自的向山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