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現有的功力,使用踏波功法一口氣能夠跑上十來裡,而羅湖水面的直徑距離短的有四、五十里,較長一點的有六、七十里,但他是陰陽兩氣交替使用,一氣衰竭另一氣補充,兩氣迴圈,生生不息,所以沒後顧之憂。
可是最後的結果還是讓他大失所望,連續十幾個來回都是同樣的結果,無論是眼觀還是神識都沒有發現任何島嶼,更沒有發現人的氣息,只有那連綿起伏的波浪與無法驅散的夜霧。
回到岸邊,陳凡躍上一棵大樹,久久地凝視著依然灰濛濛的水面,然後看了看即將轉亮的天空,心中充滿了沮喪,暗自嘆息道:“羅秀生,也許你命該如此,我現在是有心無力,確實救不了你,如今只能聽天由命,希望你能逃過此劫。”正欲轉身離去,忽然聽到有人在說話,而且那聲音竟然來自於湖面。
陳凡大吃一驚,連忙閃到另一棵大樹頂,躲在厚厚的樹葉叢中,並且屏住氣息用神識察看來人的氣息。此樹是附近最高大的一棵千年古木,稠密的枝葉、龐大的樹冠密不透風,很容易隱匿行蹤。
幾分鐘後,周圍卻無任何異常,所有的聲音都來源於大自然,有波濤、微風、樹葉發出的聲響,也有飛鳥、昆蟲以及其它動物的聲音,就是再沒聽到人的說話聲,神識也沒有搜尋到任何修士的氣息,那個聲音似乎只是自己的一個幻覺。
“難道今天見鬼了?”他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剛才的搜尋已經是極其細密,踏波深入湖心十幾遍,整個湖面都已經瞭然於心,自己的神識非同小可,在如此嚴密的搜尋之下,除了丹師駕臨,其他任何練氣士都會暴露無遺,應該不會有任何遺漏之處,更不可能有島嶼存在,可是自己的的確確聽到有人在說話,儘管聲音極細,只是短短的幾個字,似乎深藏於湖面的薄霧之中,但從其中隱含的一絲勁氣來看可以肯定那人是一位修士。
陳凡潛伏在那兒一動不動,並且透過樹葉的縫隙察看湖面的動靜,他對自己的耳目有著極大的信心,不可能將人的聲音與其它響聲混淆,覺得其中肯定有一些蹊蹺。道門六藝浩如煙海、博大精深,自己只知道一些皮毛,百慧生說過修士界存在許多奇門異派,道法雖然不高,但擁有不少神秘莫測的道門奇術,其威力讓修行極深的頂級丹師也十分頭疼,有些奇術就連神識也無用武之地。
天色漸亮,林中的飛鳥已經出巢覓食,所有的昆蟲開始逐漸活躍,就連密林裡的野獸也打著哈欠巡視著自己的領地,顯示出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可是羅湖卻依然如故,既無音信也無氣息,只有那薄霧越來越大,越來越濃,而且向四周擴散,很快就籠罩了大部分禁區。
此霧有些奇特,濃厚得超出想象,一眼望去周圍全是白霧茫茫,再沒有天地之分,也沒有遠近之別,不僅看不到四周的樹木,就連近在咫尺的枝葉也無法分辨,若不是手握枝幹根本就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既然視覺已經完全失去了作用,陳凡隨即閉上了眼睛,將神識放大到極限,全部集中於湖面,並且根據記憶在心中描繪出周圍的環境,每一棵樹木的位置、每一個樹冠的高矮都瞬間瞭然於心,以便出現險情時能夠及時做出反應。
良久之後,湖中突然出現一位練氣士的氣息,沒有任何徵兆,似乎是從水面憑空顯現,剛開始很遠,很快就到了岸邊,好像是踏波前進,但是陳凡感應到此人只有化氣後期的功力,心裡不由有些奇怪,因為此亮子曾經說過只有合氣期的練氣士才能練成踏波功法,而他竟然一口氣踏波十多里,氣息不亂、呼吸平緩,猶如行走於平地。
此人在岸邊停留了片刻,然後向陳凡所在的方向奔去。
“難道他已經發現了我?”陳凡大吃一驚,此人的功力與自己相差甚遠,怎麼可能感應到自己的行蹤呢?急忙將一半神識收回,運足功力提高戒備。
此人在大樹底站立了一會,忽然躍上樹幹,很快就隱藏在枝葉裡一動不動,同時收斂了身上的氣息,很顯然,他對此地的一草一木熟悉無比。
“他藏在這兒幹什麼呢?”放下一顆高懸的心,陳凡感到非常奇怪,此人應該是羅門的內門弟子,鬼鬼祟祟地藏匿於此肯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目的。
此樹的樹冠很大,兩人分別藏於兩側,隔著無數枝幹,大約有十來米的距離,都屏住了氣息用神識觀察周圍的動靜,只是那人對陳凡的存在茫然不知。
因為樹上多了一位高手,陳凡更加小心謹慎,使用一部分神識專門監視此人的動向,另一部分轉到湖面,估計很快就有其他人上岸。
果不其然,幾分鐘後,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