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師弟不僅臉色蒼白無力,就連眉須、頭髮也白得發亮,似乎因常年不見陽光,是一位煉丹後期的丹師,他拱手說道:“赤師兄大壽,我們藍荒殿義不容辭,當然要來,不過小弟三天前已經到達天荒城,多次求見赤師兄,卻被告知你正在閉關,無暇接見,直至今日方才見得金面,不知赤師兄宴後有無空餘時間?小弟帶來大師兄的重要信件,想與你單獨談談。”
赤霞子有意無意地瞥了瞥赤蓮子一眼,然後面不改色,含笑道:“好,宴席結束後,咱們一起去靜室,如何?”寒師弟面露喜色,連連點頭:“太好了,看來赤師兄還是赤師兄,並沒有任何改變。”
赤霞子淺淺一笑:“呵呵!寒師弟說笑了。”目光投向藍雲子一桌。
第六篇 南疆風急 第十二節 殿主親政
其實,藍雲子三人剛一現身就引起全場震動,一個是白雲子的師弟、兩位是她的得意弟子,都為上清宮的重要人物,在修士界大名鼎鼎,無論到了什麼地方都會引人矚目;更何況居然在赤荒殿主壽宴上出現,若是傳將出去絕對是轟動一時的特大新聞。
雙方自從創派起就是不共戴天的死敵,從十萬年前一直打到現在,不管是明爭還是暗鬥,從來沒有停歇過,每個人的手上都沾滿了對方無數鮮血,仇恨已經深入大家的骨髓,代代相傳,甚至於成為一種本能、一種文化、一種生存和發展下去的動力,不用說給對方祝壽,平日偶爾一見也是怒目而視,稍有苗頭立即大打出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大家感到極為怪異,面面相覷,目光中充滿驚愕,幾位南疆高手更是滿腹疑惑,不敢在壽宴上發作,心裡卻轉了無數個念頭:“上清宮想幹什麼?一群偽君子,不安好心,肯定在耍什麼陰謀詭計,白雲子這個臭女人,準備介入南疆事務?哼!有咱們在,不可能讓你得逞。”琢磨散宴後的行動,如何給三個偽君子吃點苦頭。
能夠列席的都是南疆最頂尖的狠角色,互使幾下眼色,很快就會心一笑:“幹!既然到了我們的地盤上,爺爺就不客氣了,哼!南疆不是那麼好欺負,這些偽君子來一個死一個。嘿嘿!居然有三個大人物,他奶奶的,送上門來的肥肉,傻瓜才不吃,神不知鬼不覺,白雲子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三千多年來,正邪兩派雖說沒打過大仗,暗地裡偷雞摸狗的事件誰也沒少做。
藍雲子等人當然心肚知明,坐在左首後排的邊緣沉默不語,位置很不顯眼,而且前排一桌的四個灰衣人身材魁梧,擋住了大部分挑釁的目光。
藍雲子修為最高、經驗最為豐富,雖說脾氣暴躁一點,但是膽子極大、毫無畏懼,悠然自得地端坐在蒲團上,時不時瞥一瞥赤霞子,對其他人似乎不屑一顧,嘴裡也沒清閒,不停地享受南疆特產。
丁方子剛剛跨入丹道不久,目光中更多的是好奇,偶爾看看四周,這些魔頭平日只聞其名、難得見到真人,沒想到今天居然能夠共聚一席,天師兄神情有些緊張,不住地喝茶,深入魔窟,群狼四顧,按照上清宮的說法,他們都是喪失人性、卑鄙無恥的魔鬼,每一個眼神都不懷好意,若是魔性大發,根本就沒有任何逃跑的機會。
赤霞子心裡有數,眼角露出一絲笑意,緩緩地說道:“赤某今天大感意外,受寵若驚,區區賤壽居然驚動了上清宮的朋友,領隊的還是大名鼎鼎的藍雲子道友,稀客!不知是我的面子太大,還是太陽從西邊升起?不過,既然來了就是我的客人,赤霞子感謝諸位光臨,一定盡好主人之道。”
藍雲子略一抱拳,微微一笑:“殿主不必客氣,咱們兩家雖說道不同、不相謀,平日刀槍相見也是家常便飯,可畢竟都是修道之人,是厚土修士界的一份子,上清宮雖然清貧,也懂得什麼叫禮尚往來,百年前宮主四甲子大壽,殿主曾經派人送過一紙墨寶,禮雖輕,宮主卻銘記於心,一直想尋找合適機會還清這份人情,今天正是殿主的吉日,我等奉宮主之命前來了卻心願。”
赤霞子一愣,想了片刻,猛然放聲大笑:“原來如此,赤某當年只是開個玩笑,想看一看白宮主的反應,沒想到她還是個有心人,居然在百年之後還以一報,好!好!不愧是正派領袖、女中豪傑,巾幗不讓鬚眉,其魄力、胸襟赤某自嘆不如,坐上宮主寶座僅僅兩個半甲子,上清宮已經壓過玉清宮,成為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宮,若是再有兩個半甲子,也許能夠一統三清、甚至於征服四荒、一統厚土,成為修士界唯一領袖。”
藍雲子似乎受到了白雲子的指點,依然神閒氣定,一臉正氣:“殿主說笑了,上清宮從來沒有自稱什麼領袖,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