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的聚集在一起連成一片一片,分佈在曹雯雯的屍身上。此時,原本好好地美麗女子,已經是面目全非。
頓時,殷凝只覺得自己的頭皮像是炸開了似的,胃裡也一陣陣的難受。感覺昨天喝下去的粥還沒有消化乾淨,現在正在胃囊裡排山倒海的做著劇烈運動,可能再過不多時,就會從她的喉嚨口翻湧而出。殷凝立即別過頭去,用另一隻空閒的手也捂住自己的嘴,可還是忍不住乾嘔了一聲。背過身,努力將她看到的曹雯雯屍體的慘狀從腦海裡抹去。不停的做著深呼吸,用力的拍怕自己的胸口,給自己順氣,殷凝有理由相信,若對著曹雯雯的屍體看下去,生怕她自己會噁心的把苦膽汁給吐出來。
或許她並不害怕、也不會噁心血腥的東西,但是就殷凝視覺感官的承受力來說,她所不能承受的是密集的東西。比起血肉模糊的屍體,殷凝覺得密密麻麻的宛若苦瓜外表的疙瘩更加的可怖,直叫人心頭髮毛。眼下曹雯雯的屍體就是如此。她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身上的面板全都是疙瘩和膿包,且那些黃色膿包看起來個個飽滿,彷彿一戳即破,會流出黃顏色的膿水來。
雖然以曹雯雯現在的面目,已經很難再看出她原來的摸樣,但若仔細看,從她的五官上還是能夠依稀的辨認出她就是曹雯雯。
殷凝猛的呼了幾口氣,不忍地回過頭又瞥了眼倒在地上的曹雯雯,看到她那雙痛苦而又哀怨的眼睛無望的睜著,面容因為身上無盡的刺痛而極盡的扭曲,很是猙獰。一個原本好好地美麗女子就這樣死了,死得沒有一點尊嚴,身上無衣遮體,還要遭受馬蜂的蟄刺和馬蜂尾針毒素的侵蝕,如此這般的痛楚,恐怕一時間還死不掉,卻又求死不得。只得活活受罪,真真讓人生不如死。
一瞬間殷凝的眼圈紅了起來,快速的別過頭去,她可憐曹雯雯,同時覺得自己能夠體會那種生不生死不死的痛楚。因為之前在無間道里,她也遭受了萬針刺骨錐心之痛。那種痛到極致的麻木,讓殷凝驀地打了個寒戰。
因為曹雯雯的死狀可怖,雖然不血腥,但實在駭人,惹得其他人幾個人也是噁心連連。幾個男人中,只數秦錚最鎮定,只是皺緊了眉頭,但也不忍再看曹雯雯的屍體,而其他兩個男人均是噁心的背過身去,忍不住乾嘔了幾下。可憐寧曉羽在一看到滿地的馬蜂屍體和曹雯雯的死狀之後,立即跑到一邊吐了起來。
因為花房不太大,又因為一些植物而顯的擁擠。寧曉羽嘔吐的聲音和穢物淅淅瀝瀝落地的聲音,還有不過多時便瀰漫在空氣中的酸腐之氣,不斷刺激著眾人的神經,使得大家的心裡煩亂不堪。似乎一刻也不願意在此多呆,恨不能立即打破一旁的玻璃幕牆逃將出去。
強忍著噁心,殷凝把挽在自己手臂上的一條薄毯遞給了秦錚,“給她蓋上吧。”
不是殷凝爛好心,而是想尊重死者。即便曹雯雯身前與她有些不值一提的小過節,可現在人都死了,還死的這麼慘。大家都是女人,不忍看她這樣走。
秦錚點點頭,安慰的拍拍殷凝的肩膀,用眼神詢問她是否還好。殷凝勉強擠出一個微笑,會意的點點頭。秦錚拿過殷凝手裡遞過來的薄毯,走到曹雯雯的邊上,用毯子裹著手將她的屍體重新擺放好。看來曹雯雯並沒有死太久,她的屍體還算柔軟的,關節也勉強可彎曲。最後合上她死不瞑目的眼睛。
然而就在秦錚擺放曹雯雯屍體的時候,也許是多年當法醫的職業習慣,特地留意了一下曹雯雯的指甲,竟然意外的發現她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指甲磨損的異常嚴重,指尖幾乎可以用血肉模糊來形容,指甲的縫隙之間還混有木刺和鮮血。看來她臨死之前一定非常的痛苦,以至於用手指刻劃地板來緩解痛楚。秦錚用大拇指的指甲刻了一下腳下木質的地板,發現這些地板的質量並不好,木質鬆動酥軟。難怪曹雯雯的指尖裡會留下木刺。難道說……
秦錚立即低下頭看了眼之前曹雯雯右手擺放的位置,發現她的手掌之下竟然有一排好似數字一樣的東西。秦錚心裡一稟,不著痕跡地湊近了些,仔細的觀察了幾秒鐘,才辨認出木質地板上的四個好像數字的字跡。
由於他在這輪遊戲中扮演的角色不能夠讓他隨意的取證,只得在心裡記下幾處疑點。最後秦錚一抖手上的薄毯,將曹雯雯的屍體蓋於毯下。
秦錚只是擺放了曹雯雯的屍體,並沒有做過多的檢查,所以算不得違規。但正是因為曹雯雯的屍體是經過他的手擺放的,所以她的死亡被確認無誤。同時還有了新的發現,就是曹雯雯臨死之前寫下的四個類似數字的字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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