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澤做夢也沒有想到,口口聲聲說陪著紅鬍子老頭一起去面對魔獸一族打擊,實際上是一起去死的酒囊飯袋,竟然在關鍵時刻,獨自一個人逃回來了。先不說這種行為是多麼的令人不齒,就說他現在這種樣子,就讓張天澤十分的瞧不起。本來,紅鬍子老頭就沒打算拖上誰一起去死,這是酒囊飯袋主動提出來的。而現在,主動逃回來的又是他,這種人,怎麼值得相信呢?
可想而知,現在,他臉上的表情是一個什麼樣子。不過,酒囊飯袋根本沒有理會他的冷漠和蔑視,一屁股坐在地上,渾身上下的傷口,被這個動作,再次扯開,鮮血不間斷的向外湧動著。張天澤相信,假如這個時候,他肯出手的話,酒囊飯袋還是有活路的。如果林欣欣肯站出來的話,那就更沒有什麼問題了。但是,他在衡量著,是不是真的要這麼做,一個人要是沒有了信義,就算是救回來恐怕也不值得相信了。
酒囊飯袋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一時間並沒有能力說話。但是,從他的表現來看,並沒有任何求救的意思,只是一個勁的恢復體力。這樣的舉動,倒是讓張天澤有些驚訝了,不管怎麼說,淪落到這種地步了,還是沒有做出求救的姿態,顯然不符合常理。但是,要怎麼去理解他的行為呢?
這個沒有辦法說,最少,張天澤到現在為止,依舊沒有任何心思,想要解救酒囊飯袋這個人。他越發的看不透,這個老頭子,究竟是一個什麼意思了。足足過了有十分鐘,酒囊飯袋才算是把這口氣舒緩過來,苦笑道:“張天澤,你丫的表現讓我很不滿。出去打聽打聽,我酒囊飯袋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是不是那種關鍵時刻拋棄朋友獨自活命的畜生。”
張天澤愣了一下,目光裡多少有了一點點不好意思。不過,他並沒有就此作答。因為酒囊飯袋的行為,確確實實表現的就是這個意思。問題是酒囊飯袋似乎並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浪費時間,深吸了一口氣,不想又狂噴了一口鮮血,剛剛的精神頭,再次出現了衰弱的跡象。他近乎有些迫不及待的道:“我這次回來,是完成紅鬍子最後一點點遺願。他相信,你能夠信守承諾,為他復仇的。”
說完,酒囊飯袋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胸口上,隨之,一團火紅得另類的火苗,在他的眼前竄動這。而此時的酒囊飯袋已經虛弱到了極點,緩緩的道:“這是支援我跑回來的所有的力氣,它、它是紅鬍子雷火能力的火種。這東西完全需要不間斷的頓悟才會出現,而依靠你自己修煉,就算是天才,恐怕也需要幾百年。所以、所以他給你留下了一本空白筆記,來承載他的精血,又在生死關頭,把最寶貴的東西給你送來。
紅鬍子說了,假如他看錯了你,那麼,你手中的筆記,肯定會在一種被戲耍被欺騙的憤怒之下,直接毀掉。而我出現在這裡的時候,你會馬上動手殺掉我。看來,你沒有殺掉我,算是還有一點點良心,至於那本筆記,現在還在不在你的手上,這就不是我能夠決定的了。火種在這裡,他的精血原本也應在你的手上,合二為一,你就是紅鬍子最後也是第一個傳承人。怎麼樣,紅鬍子有看錯你嗎?”
張天澤打死都不相信,紅鬍子老頭那麼一個固執的傢伙,竟然還會玩這種手段。不管結果如何,最少,張天澤發現自己真的很幸運,並沒有因為極度暴怒之下,而毀掉筆記本,也沒有因為瞧不起酒囊飯袋,而直接幹掉他。只能說,他沒有出手救人,這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了,也證明了他的胸懷,還是不夠寬闊啊。
想到這裡,他確實有些慚愧。但是,他依舊把那本已經變成了血紅顏色的筆記本拿到了酒囊飯袋的面前。酒囊飯袋也沒有任何的客氣,顫抖著雙手,把筆記本接了過去,隨後,目光竟然凌厲起來,道:“張天澤,難道你就沒有想過,一旦我擁有了筆記本和火種,直接據為己有嗎?如果我這麼做了,那麼,我根本不會再有任何的生死這類的憂慮,實力還會突然之間達到提升。”
張天澤嘆息了一聲,自嘲道:“原本,這些東西就不屬於我。得與失之間,我還沒有看的那麼重。沒錯,你剛剛進來的時候,我對你充滿了鄙視,甚至想要殺掉你,這都是為紅鬍子老頭有你這樣的朋友,而感覺到不值得。不過,聽了你剛才的那些話,現在的心態又變了。這筆記本和火種,不單單能給人帶來強大的資本,同樣,也是一個重大的責任。老酒,如果你選擇據為己有的話,也等於把這份責任接了過去。這無所謂,只要能夠完成紅鬍子老頭的遺願,在你手裡實現,和在我的手裡實現,其實算是殊途同歸了。”
酒囊飯袋忽然瞪大了眼睛,像是第一次認識張天澤一樣。過了足有一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