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溝裡順勢滑落,就可以直達夜葬時的目的地,死人溝!
在顛簸不平的田坎上,陳嘉良一瘸一拐地狂奔著。這腿腳的不方便真的讓他吃了太多虧。
離那個山洪衝出來的岔道越來越近了,他回頭一看,火龍好在身後慢慢向他趕來。他暗道一聲,好險,只要再多都幾步路,這火勢就對我無可奈何了。
正當他想的時候,忽然腳下一滑,他竟摔倒在地上。
他想要用手臂把自己撐起來,可手掌重重按到田坎上,田坎竟莫名其妙地癱軟了。沒吃住力,陳嘉良又摔了一交,滾進了旁邊的草叢中。
陳嘉良摔進草叢中時,覺得渾身上下一陣輕微的疼痛,是草的倒刺插進了自己的身體。他突然感覺到一陣恐懼,他望了望周圍,全是密密麻麻的迷魂草,窄長的葉片也微微晃動搖曳。一股淡淡的腥味衝進了他的鼻孔。
陳嘉良掙扎著想要離開這草叢,可他忽然覺得身體彷彿不受自己的控制了。他知道,是迷魂草的毒素正緩慢在他的血液裡流動著。他的腦袋一片空白,他想念咒語,可這空白的腦子卻像是成了記憶的真空,他再也想不起咒語是怎樣唸的。他絕望地回頭,火龍慢慢向他舔了過來。
他腳下的迷魂草正噼裡啪啦地爆響著。火漸漸捲了過來,他想縮回自己的腿,可火的速度還是比他的動作快了一步。火焰舔在了陳嘉良的褲管上,頓時燃燒了起來。
因為迷魂草的麻醉,陳嘉良全身放鬆著,他幾乎感覺不到火焰的灼熱。他只能看著這火焰慢慢從褲管想上蔓延。先是他的腿毛,然後是面板。雖然不疼痛,可他卻嗅到一股焦臭的味道。在他漸漸麻木的感覺中,他還是知道,這焦灼的味道,正是自己的身體,被熊熊的火焰吞噬,發出的焦臭。
他絕望了,他張開嘴大叫。
喉嚨因為麻醉的作用,聲帶已經癱軟了,根本發不出聲音。即使有聲音發出,也會被火焰中迷魂草燃燒時噼裡啪啦的聲響所掩蓋。
陳嘉良的嘴張得大大的,一股火焰從他嘴裡捲了出來,瞬間吞沒了他整個身體。在火焰捲過的一剎那,只看到陳嘉良圓睜的雙眼,寫滿了痛苦與絕望……
餘光他們站在焦黑的土地上,看著滿目瘡痍的世界,輕輕吐了一口氣。張眼望去,罌粟花與迷魂草都變成了灰燼,沒有一點影蹤。
靠著山壁的那到包著鐵皮的大門被拉開了,趙連蒲正滿面微笑地望著他們。
遠處穿來了依稀的人聲,是惡詛村的村民們,正往後山趕來,他們是來撲滅山火的。
餘光和吳勇的臉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正文 第四十章
本市大學的校園中,一場學術報告會正好結束,會場裡傳來了震天的鼓掌聲。
在掌聲中,餘光走下了講臺。一束鮮花獻了過來,鮮花後是翁蓓蓓青春洋溢的笑臉。吳勇和沈天坐在一邊拍著手掌,兩隻巴掌給拍得紅紅的。
這場關於惡詛村夜葬習俗的報告會非常成功,吸引了無數對他們這次傳奇經歷關心的學生們。
“去戒毒所看看趙先生吧,現在他正需要我們的支援。”餘光微笑著對自己這三個得意子弟說道。
在整潔的病房中,趙連蒲的臉色已經紅潤了很多。在床頭櫃上擺滿了讀者送來的水果和營養品。
他看到餘光等人走進了病房,不禁露出了開心的笑臉。
“趙先生,您好好養病。我們學校的推理偵探小說協會還等著您來給我們做報告呢。”吳勇說道。
“好好好,沒問題,等醫生說我恢復了,第一件事就是到你們協會來做報告,還有,我要做你們協會的榮譽編外會長。”趙連蒲打趣道。
“行!我們一言說定了。”吳勇很開心。
趙連蒲突然想到了什麼:“小吳,其實我聽說你的文筆也不錯哦,怎麼你不試著自己也來寫一篇驚悚推理小說呢?”
吳勇答道:“嘿嘿,其實我正有此意。我正準備把這次我們去惡詛村的經歷寫成一篇懸念小說,說不定,名字就叫《夜葬》!”
趙連蒲大驚:“不行!不行!不行!我也要寫這個故事!我早就說過了;《夜葬》這個故事我來寫!”
趙連蒲掙扎著想從床上跳下來追打正在病房中四處逃竄的吳勇。
餘光翁蓓蓓沈天,則在屋中發出了爽朗的笑聲。
又是一個豔陽天,一艘海輪正緩慢地靠近岸邊。
一個身穿西裝提著皮箱的中年男人從出站口走了出來,他戴著一副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