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雲凌閉了下眼,輕輕地拍著她的背,伸手一點點地給她擦著臉上的淚,心裡也一陣陣痛了起來,原來那一年他錯過了的不只是一個要等待的人,而是她這一生之中最重要的東西,是他的一切……
“打我吧,都是因為我忘記了你,才會讓你受這些苦,打我吧,你心裡能好受些……”夏侯雲凌聲音暗啞,眼裡染上了無盡的黑,狹長的眼眸裡都是痛苦,見她這樣痛苦他的心也越來越痛。
“呵、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呢,我一生氣就讓我打你,明知道我打不過……”耶律錦秋無奈的嘆了口氣,突然笑了笑,伸手輕撫上他胸前剛才受傷的地方,“還疼嗎?為什麼不躲呢,你知道我不是故意想打你的。”
“嗯,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但是我卻不想放開你,即使我什麼都不記得,還是不想放開,見到你難過我的心更痛……”夏侯雲凌垂著眼瞼說道,一邊安撫的拍著她的背。
“真是傻呢!還是那麼傻……”耶律錦秋破涕為笑,咬著唇看著他,十九年的等待到現在她才覺得沒有遺憾,就算是他再也記不起來又如何呢?她可以慢慢地告訴他他們以前的事,讓他一點點的記住他們的從前,一直到頭髮花白,同穴而葬。
“我以前也這樣嗎?那麼傻是如何將你騙到手的呢?”夏侯雲凌微微揚了下唇,似乎對她說自己傻的事情十分不滿,卻又沒有反駁。
這半個月他每日都會見到她看著自己的臉發呆,卻又一個字也不肯跟他說他們的過去,今日既然她肯告訴自己,那麼他一定要都問個清楚,那兩個性子跟他如出一轍的小子必然是他的兒子沒錯了,但是他之所以願意跟她回來卻是因為她這個人本身……
耶律錦秋抿了下唇,笑道:“二十年前又個叫夏雲凌的傻小子,在朔方城外的沙漠裡遇到了馬賊,功夫不錯卻從沒見過沙漠,被一幫馬賊帶進了沙漠深處險些渴死,路過的我救了他一命,然後他便賴著我不走了。”
夏侯雲凌忍不住笑了起來,慌忙點頭道:“像是我會做的事情,這麼美的姑娘若是放走了就不知道去哪兒尋了,這是大智若愚怎麼是傻呢?”說著他還一臉促狹的捏了捏耶律錦秋的臉,低低地笑著一副得逞的模樣。
“你這人……”耶律錦秋微微紅了臉往後退了些,卻被他又拉回懷裡,兩人靠坐在床柱上低聲說著話。
“嗯,很傻很無賴麼?接著說,把這些年我錯過的事都告訴我……”夏侯雲凌抿了下唇伸手環住身前的女子,即使是現在她臉上還戴著面紗他也知道她的長相,那一雙墨黑的眼眸下面是一張怎樣絕色的臉!
耶律錦秋搖了搖頭緩緩道:“後來你跟了我一個月我們就慢慢地熟了起來,在之後就買下了朔方城裡的那個院子,在花園裡種滿了曼陀羅和紫羅蘭,我們在那兒住了半年,我只知道你叫夏雲凌,是東辰京陵人士,別的一無所知。”
夏侯雲凌點了點頭,他的身份除了蒼無涯和小蝶之外,應該是無人知曉了,帶著幾分歉意道:“那個時候我不是有意要欺瞞你,因為我將太子之位讓給了夏侯雲天,永不再回京陵……”
“嗯,我知道的,後來都知道了。”耶律錦秋看了一眼夏侯雲凌,接著道:“突然有一日你跟我說,你想回京陵,你要風風光光地娶我進門,不會讓我跟你躲在朔方城過一輩子,因為我父王重病,便答應了你,自己也回了耶律家,一個月後等來的並不是你的人,卻是和親東辰太子的詔書。”
夏侯雲凌皺了下眉,眼中的思慮更深了幾分,輕嘆道:“對不起,秋兒……”
“我本就是逃婚離開的家,那個時候本想再次逃跑的,可是父王年紀大了,樓蘭王對我耶律一族的地盤早就虎視眈眈,兄弟年幼……但這些都不是我答應的原因,是因為東辰使者交給我一幅畫像——你的畫像!”
她嘴角浮現出一絲嘲諷,夏侯雲天就是這樣偷樑換柱地讓她自願嫁到了東辰來,可憐的是她第一眼便認出來他不是她!
夏侯雲凌這下也明白了為何他會失去那一年的記憶,無論他的好弟弟對他做了什麼,他都奪走了他唯一的幸福,他最重要的愛人和孩子。
“秋兒,是我對不起你們母子,若不是我識人不淑也不會還得你提心吊膽這麼多年……”他的手已經我成了拳頭,額角上的青筋也一根根凸現出來,眼中的同色更甚,狹長的眼眸卻越發的凌厲起來。
二十一年前,他以為作為影子的弟弟躲藏在暗處這麼多年已經十分委屈,所以他本就對這皇位不甚在意,乾脆讓他當了太子,而他自己則是遊歷四方見識這天地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