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裡的灰衣人嘲諷道,手中的茶盞仍舊是悠閒地往嘴邊送,沒有絲毫慌張。
玉真子長眉一飛手中的箭已經朝著角落過去了,一聲中氣十足的暴怒聲隨之響起。
“找死!”
半息不到的時間,玉真子的寶劍已經飛至灰衣人的面前,然而灰衣人僅僅是一揚手中的茶杯將裡面的茶飲盡,隨即茶杯一轉杯底迎上奔至他面門的利劍,大堂中許多人都扭頭不忍看下去,替這位說實話的年輕人感到惋惜。
“叮”的一聲,利劍被沒有如眾人所料穿透杯底插進灰衣人的身體,而是撞擊在他手中的茶杯上朝一旁傾斜而去,堪堪避過了他的身子插到旁邊的木頭椅子上,椅子應聲而碎,灰衣人右手執起茶壺,給自己又添了一杯新茶。
“的確是找死,不過看在你也是武林盟主爭奪者的份上,你玉真子的命就暫且留到明日吧。”
這一連串的動作下來,灰衣人連頭都沒有抬一下,而牛鼻子老道士玉真子的臉已經從醬紫變為黑色,就像後廚裡中年刷不乾淨的鍋底一般。
“放肆!鼠輩何人竟敢這般蔑視我玄真觀掌門人,你今日算是活到頭了!”
方才圍著南宮墨雪他們一桌的小道士們紛紛調轉劍尖指向了角落裡的灰衣人,玉真子的臉上顫動著,江湖上已經有三十幾年沒人敢這般跟自己說話了,沒想到今日卻是被一個小輩這般羞辱,當真是玄真觀後繼無人的原因?
“就憑你們還不配知道我是誰,若是不服明日武林大會上見。”
灰衣人執起桌上裝劍的包袱,一轉眼消失在了街角,大堂中許多人甚至沒看清他的背影,只留下一盞茶和一個茶杯。
“紫唇毒吻,果然是他!”
玉真子眯起了眼睛,瞥了一眼南宮墨雪他們一桌人,隨即朝愣在一旁的徒子徒孫們吩咐:“走!即刻上山!”
整個大堂內佔據了大半位置的玄真觀弟子紛紛抬著先前倒下的師兄弟們離開了,躲在一旁看戲的人才都紛紛出來,繼續用午膳。愛夾答列
“紫唇毒吻是說方才那名灰衣劍客嗎?”
風吟笛偏著腦袋看向玉嫣然,玉嫣然是殺手,江湖上這些事情自然是知道的多一些。
“嗯,方才那人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江洋大盜,人稱紫唇毒吻,原因是他身上的毒多得連自己的唇上都是毒。”
玉嫣然抿了一口茶,跟大家解釋道,南宮墨雪一直低著頭吃菜,似是完全沒聽見他們的話一般。
“原來如此,難怪他敢這般囂張了,不過這人為何要幫咱們呢?”
鬼影突然抬頭說了這麼一句,沉默的眾人都紛紛看向低頭不語的鳳欒。
“為何都看著我?”
鳳欒的面色微紅,似是有些不好意思,風吟笛垂著頭不想戳穿他裝傻,南宮墨雪卻毫不客氣的放下了筷子。
“方才若是玉真子出手,第一個傷到的人便是你,莫非你想說紫唇毒吻沉默了半晌突然出手之事是巧合?”
南宮墨雪瞥了一眼垂首不語的玉嫣然,笑了笑,端起一旁涼的剛剛好的銀耳蓮子羹喝了下去,而眾人也都恍然大悟,鳳欒跟這個人只怕是相識的。
“果然什麼都瞞不住雪兒,咱們也都吃的差不多了,路上邊走邊說吧。”
鳳欒起身朝酒樓外的馬車走去,其他人也都跟了上去,只需再過一個時辰他們便能順利上山,住下等待明日的武林大會便可。
眾人上了馬車,風吟笛伸手將一個白色羊脂玉小葫蘆開啟,隨後裡面飛出一些金色的飛蟲煽動著翅膀嗡嗡嗡地朝窗外去了,
“我將小耳朵放了出去,別人聽不見我們說話了,你可以說了。”
鳳欒點點頭,有幾分無奈地看向眾人道:“紫唇毒吻是景家的人,景家家主同胞二弟的嫡長子,自幼不喜教條家規離家學藝,後來一直浪跡江湖,因此景家家主才會想出來讓自己的最得意的大弟子繼承景家的想法。”
眾人點點頭,原來是這裡的主人,難怪敢單獨挑釁玄真觀的牛鼻子老道了,明日玉真子看到他還不得氣的吐血三升?
“原來如此啊,但是你還沒說為何他會出手呢?”
南宮墨雪見鳳欒有些無奈的神色,便知道他跟這個人定有些淵源,只是如今這般的關係恐怕對鳳欒沒有什麼好處……
“很多年前我們就認識,他幫過我不過我不會感激他,今日也是如此,並不需要他出手相助。”
鳳欒深灰色的眸子微微斂著,讓人看不出情緒來,不過先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