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趴在樹上的章德富,眼中不禁閃過一絲絕望。 章啟慧也不想剛回村就打雞罵狗的,但這章德富實在是太囂張了,當著全村人的面,堂而皇之地宣揚他女婿違法亂紀、知法犯法的行為,簡直是又壞又蠢,不打不行! 不過,打之前,該做的思想教育,還是得先做一下。 章啟慧站在老杏樹底下,拎著竹叉,把趴在樹上瑟瑟發抖的章德富,罵得那叫一個狗血淋頭! 罵完又趁機教訓其他人—— “一個個的,看熱鬧看得挺開心呀?是不是還巴望著德富他女婿被抓進去吃牢飯?” “呸!咱們老章家,祖孫四代人,就沒一個犯了法被抓進去的,咱家女婿進去吃牢飯,你們一個個的,覺得自己很有面子嗎?” 趴在樹上的章德富連連點頭。 就是這個道理啊!九姑婆雖然一見面就賞了他一頓雞毛撣子,但心裡還是為他們這些晚輩好的。 章德富現在也有些後悔了,鄉下老頭眼皮子淺,只看到了女婿當官給全家人帶來的好處,壓根沒想到,他們佔了便宜,就意味著有人吃了虧。 能量守恆定律,哪怕在一個小小的菜市場,也照樣是存在的。 一想到自己這張大嘴巴,差點給女婿惹來彌天大禍,章德富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講真,要不是懼怕九姑婆手裡的叉子,他現在已經麻溜的從樹上爬下去,抱著九姑婆的大腿痛哭流涕地認錯了。 他錯了,他真的錯了! 那是他親閨女,親女婿啊,他章德富就是再蠢,怎麼可能想害自己的女婿呢? 九姑婆說得對,要不是他好面子,喜歡佔便宜,女婿也不會為了滿足他的虛榮心,一次次的違反單位規定。 一想到自己為了面子,差點害了女兒女婿,章德富這下不光是額頭冒汗,他渾身都開始冒冷汗了。 正想溜下去認錯,就看到九姑婆拎著叉子,板著臉走了過來。 看著鋒利的竹叉,章德富頭皮發麻,忍不住又往樹上躥了躥。 就在此時,章家興滿頭大汗地跑了過來。 一邊跑一邊喊:“使不得!九姑婆,叉下留人吶~” 他爹這歲數,可禁不住九姑婆這一叉子啊! 再說了,真要在身上叉了一叉子倒還好,皮肉傷而已,養養就好了,要是把他爹給嚇得從樹上掉下來,這河水可不淺。 看到章德富這小老頭居然還敢往上爬,章啟慧眉頭狂跳,抬頭又問了一句:“章德富你知道錯了嗎?知道就麻溜的給我滾下來!” 章家興哪知道他爹犯了什麼錯呀,不過這會兒也不是跟九姑婆拌嘴的時候,趕緊衝到樹下,把他爹從樹上摘了下來。 被兒子看到自己社死的一幕,章德富一張老臉臊得通紅,訕訕地顛兒到九姑婆面前,誠心誠意地賠了不是,又賭咒發誓,說自己明天就去鎮上跟女婿說清楚,以後全家人都要遵紀守法,絕對不能再做違反規定的事情了。 章啟慧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扭頭去問章家興:“你姐夫仗著自己手裡的權利,給家裡幫忙賣農產品的事情,你知道嗎?” 章家興一臉懵逼:“我不知道啊,沒有的事吧?” 章德富小聲在旁邊嘀咕:就幫過幾回,那啥,家興平時工作忙,家裡的事情,我都沒跟他說。 章家興頓時如遭雷劈:“爹!你真讓姐夫違規給你辦事啦?你收別人錢了?” 一聽到“收錢”兩個字,周圍的吃瓜村民們,立刻豎起了耳朵。 章啟慧恨不得給這棒槌一叉子。 “你在這兒瞎嚷嚷啥呢?有事回去說!” 別呀~回去說,咱就聽不到了噻~ 吃瓜村民們遲遲不肯散去。 九姑婆冷笑一聲:“一個個都閒著沒事幹?” “我看咱村這石橋上頭的木蓮藤,都快把橋給壓塌了,沒事?你們不會把這橋上的木蓮藤給鏟一鏟?” “還有後山那一圈地,聽說山上的毛竹根長下來,把地都荒了。家興,明兒個你就叫他們每家出一個人,沿著山邊上挖一道溝出來,這樣,山上的竹根伸不下來,山下的地不就能種了?” 笑死!在農村,只有眼裡沒活兒的,就沒有找不到活兒乾的好嗎? 也就是她章啟慧沒當村長,她要是村長,高低得給全村的村民,都給安排上每個月的kpi。 再看看他們章家村,剛回來那會兒,章啟慧還覺得家鄉一點沒變,還是小時候的模樣。 現在再一看,頓時糟心起來。 章啟慧畢業後進的大廠,最輝煌的時候,連各地政府都要排著隊跟他們談合作。她也跟專案負責人去過國內很多鄉鎮參觀考察。 尤其是一些南方城市的鄉村,精緻漂亮的簡直不像是農村。 白牆黛瓦的獨棟別墅,房前屋後小橋流水,綠樹成蔭,就連每家每戶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