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提前出考場,是會被堵在外面的記者採訪的。 監考員收走了答題卡與試卷。 贏舟走出教室,一邊往校門口走,一邊掏出了手機。 有人找他對□□,贏舟沒理。 倒是班長說,明天他想去老師家裡祭拜一下,看望一下師母,問贏舟要不要一起。 贏舟敲了個“1”。 他走出校門,在老地方看見了荀玉。但今天,學校門口還多了一個人。 元問心的表情臭臭的,坐在輪椅上,一臉不爽地瞪著他。 贏舟表情充滿意外:“你怎麼回事?出車禍了?” 元問心陰陽怪氣地開口:“那可不沒把我撞死。” 贏舟思考片刻,有些遲疑地詢問:“荷官?” 元問心會出現在這,本來就說明了一些問題。 元問心道:“我沒有殺他,因為你和他還有賭約,殺了他你有很大機率也會死。不過我把他出千的手都砍掉了。還有三天,我找了一些玩金融的,還有賭場的一些人……” 說完,元問心劇烈咳嗽起來。 他今天氣色格外不好。 荀玉手裡捧著一束純白的百合花束。包裝紙是深沉的墨綠色,花朵雪白,映襯的格外好看。 他把花遞給贏舟:“送給你。” 元問心忍不住多瞥了幾眼。百合花和後來贏舟開的花挺像,喚起了他一些不太美好的記憶。 畢竟太歲每次開花,都是和死亡聯絡在一起的。 贏舟接過這捧花,臉上露出笑容:“謝謝。” 他眼睛的顏色偏淺。 在陽光下,簡直像是鍍了一層金。 贏舟這次的微笑真心實意。 荀玉感覺自己的心臟被金箭射中了,周圍泛起了快樂的粉紅色泡泡。 如果他有尾巴,現在大概已經搖起來了。 當然,他本來也是有的。只是現在還沒異化到那種程度罷了。 元問心看著贏舟和旁邊的傻狗,不知道為什麼,感覺胸口更疼了。 第二天。贏舟買了白色的雛菊花,用黑紙包裹,來到了教室集合。 報名參加祭奠班主任的人很多。除了不在a市的、死了的,幾乎都來了。 除此外,還有家長們給的隨禮。 班長把這些都記了下來,列了一個名單。他第一次處理這種事,沒什麼經驗,怕有人說他監守自盜,還列出了每位家長打款金額和單據。 結果就是他收到的數額越來越大,數字也越來越離譜。還有人發現自己隨禮金額被反超,怒而再次打錢的。 到最後,三十個人的班級群,竟然湊到了三十六萬的禮金。周明哲的父親一個人就捐了20萬。 這錢拿著著實燙手。班長買了個大書包裝好。36萬的現金淨重約39kg,加上包42kg。 “老班頭七的時候,我就和師母聯絡過。”班長的手臂上繫著白色的絲帶,神情帶著哀傷,“周老師說,不要耽誤我們高考。她自己處理就好了。如果開追悼會,會跟我們說的。” 班主任家住得比較遠,在郊區。本來是在市裡的,據說是為了給妻子周雯養病,賣掉了原本的老破小,換了郊區的套三。 家長們出錢包了個大巴車。大家挨個上車,像是在郊遊的路上,只是沒有任何歡聲笑語。 班長又說:“聽說班主任的女兒在外地上大學,現在家裡只有師孃一個人。如果有家住在附近的,可以多來看看師孃。” 終於,十幾個學生來到了班主任所在的小區。 看得出來,的確是為了養老修的。裡面環境很好,都是□□層樓高的小洋房。附近有商圈,但因為人流還沒彙集,不算熱鬧。 在短暫的敲門聲過後,周雯開啟了門。 她一條腿截肢,杵著柺杖。才四十多歲的人,頭髮已經全白。看起來帶著形容枯槁的憔悴,很是讓人心疼。 在看見班長後,周雯臉上擠出一個艱難的笑:“進來吧。” 屋子裡有股中藥味,壓住了另一種淡淡的海腥味。 這股腥味若有似無。一會能聞到,一會不能。 班長給班主任老師上香。贏舟往前一步,側過頭,看了眼廚房。 案板上有一條死魚,看起來是剛剁的。流出來的液體是新鮮的血紅色。 周雯身體不便,再加上家裡沒什麼事兒幹,往往十點左右就開始做午飯。 這位老婦人並不難相處。雖然哀傷,在看著學生時卻時常微笑。 “這個是贏舟吧,我聽老趙說過你。他說教這麼多年書,就盼著你考個省狀元了。” 贏舟思考片刻,較為謹慎地開口:“昨天我回去估了分,七百二以上沒問題。我不清楚其他幾個學校的考了多少。不過一般來說裸分七百一左右就是第一了。而且今年的理綜挺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