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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只能機械地、憑著慣性去做出決定。好在,當一個制度趨於穩定時,偶爾的走神並不會留下過於嚴重的後果。 外媒對元問心的評價是狐狸。 首先,在漢語中,狐狸和蝴蝶都是“hu”發音(現在的國際記者都會被要求學習漢語,哪怕並不負責詭異復甦新聞的報道)。 其次,狐狸並不強勢,代表著智慧、勇敢、運籌帷幄,甚至是一點狡黠;不像其他野獸那樣兇猛。 很符合大家對元問心的一點刻板印象,他從來都不是以武力見長。 哪怕是在走神,大腦根本沒辦法運轉,元問心依然能侃侃而談,毫無破綻。冷靜、優雅、完美。 這場全球會議進行了一上午。一個個職工從會議室裡退出,最後,只剩下他和荀玉。 元問心有預感,接下來會是他不太想面對的質問。 所以他先發制人地開口:“西南區異能局明明完成了最多工指標,但連續3次評級都是b+,你管理得太鬆散了,荀玉。” 也許是因為荀玉當過一段時間禍害的緣故,西南區異能局的職工行事有些不拘小節……換句話說,荀玉只在乎結果,並不在意過程。風格有點土匪氣。 他們區普通人的傷亡數量,一向比平均指標要高,公共財產的損毀量也是。 好在一直有上面批准的特殊補貼。 荀玉充耳不聞,眉頭蹙起:“贏舟沒有接下相關任務,他為什麼會去塞薩里酒店?” 昨天,元問心只發來了一條訊息——“贏舟在a市,去了槐江的酒店。” 訊息不帶任何情緒,更像是一個通知。荀玉收到,難免覺得有些雲裡霧裡。 他第一反應是給贏舟發訊息問問。但贏舟沒有回覆。 如果不是酒店裡的線人確定贏舟沒事,荀玉現在也沒心情在辦公室裡開什麼線上會議。 他都能確定贏舟沒事,那元問心也能。 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地發來這條訊息,荀玉認真分析了一宿。 他認為這是元問心潛意識的求助。 元問心不想贏舟去酒店,但贏舟還是去了,而且元問心阻止不了,所以搬來了他這個救兵。 這是第一層思考。 元問心向他求助,肯定是因為在這件事上,他和贏舟產生了分歧,希望自己和他站在一條戰線上,對贏舟形成壓力。 這是第二層思考。 贏舟在家裡住的好好的,為什麼要去酒店?肯定不是因為被酒店負一樓吸引;更不可能是被槐江吸引。 荀玉非常清楚,贏舟的主觀能動性很低,大多數娛樂對他的吸引力還不如一條數學公式。去酒店住一定是因為某種巨大的推力。 ——所以,一定是贏舟和元問心產生了嚴重的、無法調和的矛盾。而且元問心是理虧的那一方。 而他被矇在鼓裡。 “他是成年人。”元問心的聲音還算平靜,“想去哪兒都行。” 荀玉盯著他的臉,表情嚴肅又認真:“今天下班後我會去酒店找贏舟。如果你們有什麼矛盾,最好現在就說清楚。迴避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元問心整理檔案的手一頓。 “你去找他吧。”元問心在短暫地思考後,收回視線,“也許他需要你,需要我給你批假嗎?” 荀玉驟然站了起來,死死盯住了螢幕裡元問心的臉。 元問心的態度激怒了他。 一種冷漠、消極甚至抗拒的態度。和過去積極的狀態大相徑庭。 可惜隔著網線,荀玉能做的很有限。不管是砸東西還是大吼大叫,都顯得他很無能。 荀玉接連點著頭,冷笑了一聲:“不用你批准。我辭職。” 他的手狠狠拍了一下電腦螢幕,抓起椅子上的外套披在身上。 荀玉的身影消失在了鏡頭裡,幾秒鐘後,影片裡傳來重重的關門聲。 元問心盯著面前的檔案,許久都沒說話。 他雙手併攏,指尖抵在了眉心。 他感覺到了疲憊和失控。就像是被剪不斷的海草纏著,一點點拉入深海里。 元問心沒有辦法啟齒。 他要怎麼和荀玉說? 對,他可能會放棄贏舟——如果真相像他們推測的那樣。 因為他覺得一群人比一個人重要。甚至他自己也在一群人的範疇裡。他們都在。 然後元問心恍惚了一下,突然想起自己當初想當總執行官,是因為害怕贏舟被人拉去研究。 ……操蛋的世界。 塞薩里酒店。 贏舟坐在椅子上,看起來還在思考。 槐江轉身,抽出一副撲克牌。開始在賭桌上用撲克牌搭房子。三角形。 等待總是難耐並且煎熬的。 贏舟盯著他低垂的頭:“一枚骰子和白麵,價值不對等吧?我以為你和白麵關係不錯?但你想借我的手除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