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摔他一記有什麼了不起?頂多讓他頭暈眼花而已。”
“是嗎?”何湘灩長吐一口氣,這才放下一顆著慌的心。“他沒事就好了。”她說,微微苦笑。
溫雅翻白眼。“拜託!湘灩,這男人負了你耶。他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到底把你當什麼啊?你幹麼還這麼為他擔心?”
“我——”何湘灩張唇,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只得端起咖啡,淺淺啜飲。
溫雅望著她悵然若失的動作,神色一緩,嗓音一柔。“你別再想他了,湘灩。雷就是那種男人,他不定性的,愛上他只是徒增痛苦而已。”她拍拍她的手,表示安慰。“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還忘不了他,不過為了那種男人牽腸掛肚真的不值得。”
“謝謝你關心我,雅。”何湘灩低聲道,斂眸望著咖啡杯。“不過雷沒告訴你我們分手的原因嗎?”
“還用說嗎?還不就是他膩了煩了!”溫雅冷哼。“我追問他半天都不肯說,肯定是作賊心虛!”
“……他是為了保護我。”何湘灩揚起眸,眼神澄澈而哀傷。
溫雅一愣。“究竟是怎麼回事?”
何湘灩嘆息,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娓娓說清楚,未了,幽幽加上一句——
“全世界的人都以為他負了我,可其實……是我騙了他。”
“原來是這麼回事。”溫雅惘然,沒想到聽到的竟是這樣一個故事。“難怪雷會生氣了。”
第一次對一個女人如此用心,卻遭到對方欺騙,再怎麼脾性溫和的男人怕都會受不了吧。
她真不該一時衝動就動手的。這衝動脾氣什麼時候才能改改呢?
溫雅嘆口氣,美眸掠過一絲懊惱。“那他……跟他父親怎麼樣了?”她追問。“他真的不理他了嗎?”
何湘灩搖頭。“他有來醫院看雷伯伯,只是不肯現身。護士小姐告訴我,他幾乎天天打電話來問雷伯伯的情況,前天我去醫院時,也遠遠地看到他的背影。一她頓了頓,神情惆悵,鼻尖漫上一股酸。”他瘦了好多。他這陣子一定吃不好睡不好,都是因為我——“她垂下頭。
“別這樣,湘灩。”溫雅柔聲勸慰她。“你也是好心想幫他們父子倆,你只是想讓他們和好而已。”
“不不,是我不好。”何湘灩痛楚地搖頭。“是我對不起雷伯伯,更對不起雷。我把整件事搞得一團糟,弄得雷伯伯現在看不到兒子,雷也痛苦得要命,都怪我,是我不好。”她不停地自責,臉上的表情像恨不得甩自己幾個耳光。
溫雅望著她,一陣心疼。
她說雷瘦了,她自己何嘗不是呢?臉頰凹進去了,眼下浮著黑色淡影,就連從前烏亮的髮絲也失去光澤,整個人看來憔悴不已。
她說雷吃不好睡不好,她自己恐怕也好不到哪兒去吧。
明明相愛的兩人,何必如此互相折磨呢?
“你打算怎麼辦?”溫雅溫煦地看著何湘灩,替她拂攏微微凌亂的發縉。“不想找個機會跟他解釋嗎?”
“我當然很想。可是他……”何湘灩深吸一口氣,抑制不爭氣的哽咽。“不肯見我,連電話也不接,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好?”
“那傢伙!”溫雅無奈搖頭。“發起脾氣來,也真夠固執的。”
何湘灩抽出紙巾,按了按眼角及鼻尖。“雅。”她啞著嗓子喚,閃爍不定的眼神掩不住倉皇。“你想他……還愛不愛我?”
“我想應該還愛吧。”溫雅淺淺一笑。“不然以他那種漫不經心的個性,被女人騙了頂多一笑置之,照舊過自己瀟灑自在的生活。會那麼鬱悶,就表示他真的很在乎你。”
“真的……是那樣嗎?”何湘灩猶豫著,看得出來很想相信她的話,卻又不敢放縱自己懷抱希望。
“你不相信嗎?”溫雅笑望她躊躇失措的神態。
再怎麼聰慧的女強人,談起戀愛來,也會失去一向的自信呵!
“如果真是那樣,那我想——”何湘灩出神地瞪著桌上自己緊緊交握的十指。“試一試。”
“試什麼?”
“我要追回他。”她忽地揚起容顏,神態是一種近似倔強的堅定。“這一次,換我來追他。”
“雷,你的仰慕者又送便當來嘍!”
會議室外,響起半戲謔的呼喊。
正在跟幾名製作助理討論新節目的雷楓樵身子一僵,臉色明顯一沉。
“這次又是什麼好料啊?”外頭繼續傳來令人生氣的無聊對話。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