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而省委大院風向千變萬化,加之肯定又有很多人認為馬易被自己冷落,受到了重創,落井下石往往比雪中送炭容易得多。
作為省委一號人物,唐逸耳邊時時有人吹風,甚至秘書李剛或是新晉的司機小金,有時也難免涉身其中為某一利益團體或是某位權貴人物講話。
處在這個位置,就要習慣這些東西,這個世界上的政治生活,不管是哪個國家,都充滿了謊言和欺騙。
順便敲打了幾句馬易,其實唐逸對馬易的印象還不錯,倒是張震似乎對自己忌憚太過,也太過敏感,對這個他的小圈子裡的中堅人物根本沒有給予任何保護,只因為自己隨口問了一句就將他調離。
如果張震行事一直這麼草率,可怎麼也走不到現在這個位置。
唐逸嘴角突然露出了一絲笑容,他想起了齊潔和自己講的話,影片螢幕上,一襲潔白孕婦裙的齊潔嬌媚萬種,下個月寶寶就要降生了,齊潔一臉幸福的笑容甚至感染了唐逸,或許,這輩子這個小女人再沒有什麼可遺憾的了。
幾位紅顏中,唐逸也就能和齊潔講一講政壇的事,說起張震的反常表現,齊潔就嬌笑:“誰要是跟了你幾年還能不被你的淫威嚇到,那他就成神了。張震認識你十幾年了吧?還不跟我一樣怕你?天威難測嘛!”
“程老師,委屈你了!”在唐逸示意下,馬易等一眾官員共辭離開後,唐逸微笑著看向於程子清,心裡卻是還在回味和齊潔的通話。自己的第一個女人,自己這一世的初戀,她和單純的允兒,堅強的陳珂不同。她考慮事情最多,更有著不為人知的自卑情結埋藏在心底深處。隨著自己地位的提升,這個小女人甚至在自己面前都表現的可以用“拘束”來形容了,而有了寶寶,她應該能徹底放下心結了吧?
心思有些恍惚,但程子清的話語一字不漏的清晰傳入耳中。“謝謝唐書記關心,我沒什麼,為人不做虧心事,夜半敲門鬼不驚!”
唐逸慢慢回神,看著程子清英俊的面龐微微一笑,看了省檢調查組匯總的程子清的材料,這位敢於直言的人大教授一向是非不斷,前幾年預備黨員的資格被剝奪,這種情況很罕見,也進一步證實了程子清不是某些人的槍手,確實是一位獨立的學者。
而現在,就算坐在自己面前,他還是那麼的坦然,似乎絲毫也不懼怕自己所代表的力量和權勢。
唐逸點上一顆煙,想了想說道:“子清同志,有一點我要說明一下,檢察機關對你的調查是嚴格遵循法律程式的,對這一點你沒有異議吧?”檢察院對程子清信裡介紹的情況展開了調查,結果得出的結論同程子清的說法完全不同,調查組這才趕赴北京,調查程子清寫信的目的以及和信裡涉及的人事之間有沒有利益關係。
“沒有異議。”程子清猶豫了一下,終於說道:“可是我對遼東檢察院對我舉報的情況調查結論不認同,那些情況都是我深入鄉間瞭解的,他們調查組,去農村聽農民們講了嗎?”他實際上遠不像表現的那麼平靜,第一次這麼近距離接觸一位省委書記,心一直在砰砰亂跳。他這時候才知道自己往日的清高也不過是有特定條件限制,而現在很明顯條件被突破,往日的清高在漸漸瓦解,他甚至很想在這位省委書記面前表現一番。
雖然對於哲學研究頗深,這時候的程子清還是不得不心裡苦笑,文人,唉,文人。學問賣於帝王家,這種傳統想來是深入所有文人的骨髓了。
心裡有些亂,耳邊聽著這位年青的書記微笑說道,“你瞭解的未必是正確的,或許只是道聽途說,你在心裡就比較相信所謂弱勢群體的語言,對政府的聲音不大信任,這點你承認不承認?”程子清默然,確實,唐逸書記的話一下戳到了他的要害。
“為民請命是好事,但有調查才有發言權,而不是僅僅憑當事人的幾句言語,實際證據呢?你拿不出來吧?”程子清一方面詫異於這位省委書記和傳說中惜字如金不同,竟然和自己討論起案情,另一方面又有些不服氣,和人辯論,程子清很少輸過。
想了一會兒,程子清斟酌著用詞,儘量不要激怒對方,“唐書記,您說的我都承認,可是您認為檢察機關調查的結果就一定正確嗎?就不會有欺上瞞下的情況?”
唐逸笑了笑,說道:“我相信監察部門。”心裡卻輕輕嘆口氣,程子清說的這種情況應該有很多吧,尤其是涉及一些利益關係的時候。但自己不可能每個案子都去過問,都派出專人去調查,也只能寄希望於正直的幹部更加多一此,而根源還是在於司法監察制度的完善,這才是自己應該考慮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