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受了委屈比她受委屈還令她難受,大聲道:“你都進去過了,男女衛生間你還分不清楚?”
程然冷笑道:“你們都是一夥兒的,怎麼說都是你們有理。”
齊潔氣憤的一把拉住她,在她錯愕時已經踹開衛生間的門,將她拉了進去,指著那幾個男士小便池大聲道:“你都在這裡方便?”
程然這才知道自己是徹底錯了,回頭瞪了圓臉女兵一眼,知道她來自農村,沒進過高檔場所的衛生間,也不能怪她。想說幾句道歉的話,卻說不出口。
唐逸本來滿心氣憤,但看齊潔這小女人突然變成了小母老虎,看她大光其火,一腳踹開衛生間的兇樣,不由得一陣好笑,再想想也是場誤會,何必和幾個小女兵過不去?
拉過齊潔笑道:“算了算了,不過是誤會。”齊潔瞪著大眼睛還要說,突然看到唐逸嘴角的笑意,才想起自己的表現太不淑女,更見陳達和和李安張大嘴巴看著自己,又看那被踹開的洗手間的門,俏臉一紅,哼了一聲,躲在了唐逸身後。
唐逸這才轉頭對程然道:“既然是一場誤會,就這樣過去吧,不過程班長,做事不能毛毛躁躁,尤其是軍人,更要謹慎穩重,不發則以,一擊則中,如果讓你們這個班上戰場,就你們這毛躁樣,依我看不出幾分鐘,就會被敵人全部殲滅。”
聽著唐逸大模大樣好像領導般教訓自己,而且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程然恨得牙根癢癢,剛想反唇相譏,突然聽到一聲清冷的聲音:“對不起。”聽到那聲音,程然馬上蔫了,垂頭喪氣對拐角處靜靜站立的清麗女兵說:“教練,我……”一瞬間好像變成了溫順的小貓。
清麗女兵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就那樣靜靜站著看著他們,陳達和幾個突然覺得滿身不自在,小姑娘看起來文文靜靜,沒有一絲傲氣,但給人的感覺就彷彿高高在上,不可觸控。
唐逸皺皺眉,他有些不習慣這種感覺,自從重生,還沒有人能帶給他壓力,面前的清麗女兵,是第一個。
陳達和只覺得被清麗女兵看得渾身難受,打著哈哈道:“那……那算了算了,是不是唐老弟?”
唐逸卻是搖搖頭,對清麗女兵道:“你是誰?憑什麼你替她們道歉?難道她們出去執行任務你也可以替代?”
清麗女兵明顯怔了下,顯然從來沒遇到過這種被質問的情況,程然氣得眉毛一揚,就想罵唐逸,清麗女兵卻擺手制止她,深深看了唐逸一眼,道:“我叫寧靜,是她們的教練。”
齊潔拉了拉唐逸衣角,她對清麗女兵很有好感,不想唐逸難為她,唐逸明白她的意思,微微點頭,拉起齊潔的手向外走,唐逸經過圓臉女兵身邊時,看她畏畏縮縮的樣子有些好笑,忍不住開玩笑道:“我就不告你耍流氓了,以後注意。”
陳達和幾人大笑,圓臉女兵卻是滿臉感激,連連鞠躬:“謝謝您,俺謝謝您了。”氣得程然更是咬碎了銀牙。
唐逸幾個人坐回座位,陳達和笑道:“恭喜唐書記沉冤得雪,咱再浮一大白!”李曉玲氣得擰了他厚厚的腰膘一把,道:“就知道喝,不是你,大兄弟能被人冤枉?”
齊潔伏在唐逸懷裡,心疼的問唐逸疼不疼,唐逸趁機對李曉玲笑道:“嫂子,我還要感謝陳大哥呢,沒他,我去哪兒消受美人恩?”
眾人大笑,那邊程然正訓斥圓臉女兵,聽到這邊鬨笑又是一陣氣憤,看這些傢伙得意的樣子。
“班長,我要不要再去道個歉,咱們冤枉了人家,還沒正式道歉呢。”正挨訓的圓臉女兵突然覺得這是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卻把程然氣得七竅生煙,恨恨道:“道什麼歉,就算這事兒冤枉了他,也不代表他就是好人了,看他,油頭粉面,左擁右抱,能是什麼好人了,肯定一紈絝子弟!”
寧靜靜靜坐著,彷彿世間的一切紛擾都和她無關。
這時,幾個女兵進來時最先起鬨的小青年跳上臺,拿起話筒道:“各位哥們姐們,小弟來一首《我是一個兵》,獻給在座的那幾個兵妹妹!”他一桌的幾個青年立刻吹口哨,拍桌子叫好,喧鬧成一團。
小青年大聲唱起來:“我是一個兵,來自老百姓……”開始唱得還似模似樣,後面可就變了調兒,是故意的,甚至歌詞都改了,“革命戰爭考驗了我,”他給唱成“兵妹妹們考驗了我”,場下鬨笑成一團,幾個女兵氣得滿臉通紅,程然猛地站起來,卻見寧靜對自己皺眉,馬上如同洩了氣的皮球,頹然坐回了椅子。
陳達和越聽眉頭皺得越緊,這首歌兒,可是承載了他太多美好的記憶,被人糟蹋他哪裡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