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梅臉色微微一變,沒有多說什麼,轉身走了。
唐逸雖然謹小慎微地觀察著省委大院。盡力避免著陷入一些看不清的漩渦,但既然是省委交代給自己的工作,自己是必定要作好的,這不同於劉飛的傷人案,那件案子說實話到現在唐逸也不知道是不是劉飛作的,後來幾次和劉飛喝酒他都沒再提這個茬。但不管是不是劉飛作地,那案子鬧大,只會引發一場政治鬥爭。
春城飯店這檔事兒和劉飛案截然不同。是正常的工作程式,省委既然交到了督查室,自己就要作好這個工作,不偏不倚的提出自己的意見,至於最後怎麼解決,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張省長不喜歡這個意見。大可以最後否決。
而且唐逸總覺得,張省長不會無聊到真的叫秘書給自己打電話暗示,畢竟這意見自己只和蘇梅一個人談過,給自己打電話那不就等於向自己洩露他和蘇梅的關係嗎?自己是一般幹部他倒可以不在乎,但他可是知道自己的身份,怎麼可能會洩露這種資訊給自己。
唐逸一整天都悶在房裡寫報告,晚上地時候王主任突然敲響了唐逸的門,進屋就發牢騷,原來工作組的調研已經接近尾聲,過幾天就會撤離春城賓館。王主任就和蘇梅提意見,要求撤離前再安排一次舞會,卻被蘇梅毫不猶豫的拒絕,王主任在唐逸房間裡還氣得嘴唇直哆嗦,可見剛剛蘇梅肯定拿話嗆得他厲害。
唐逸就笑:“一次兩次舞會,辦不辦又咋了?至於這麼生氣嗎?”
王主任漲紅著臉:“這不是舞會不舞會的問題,而是她蘇梅人品的問題,以前她作公關部經理的時候,敢這麼不聽話嗎?現在倒好,尾巴都翹到天上了!”
唐逸本來懶得理他。但看他憤憤不平地樣子怪可憐的,就好像吃不到糖果的小孩兒,就給他出主意:“你那麼想跳舞不會自己去舞廳啊,二樓不是有大舞廳嗎?隨便進的那種,要她安排幹嘛?”
王主任眼睛一亮。就說好。但一定要拉著唐逸一起去,唐逸被他磨得沒辦法。只好放下手頭的工作,跟他進了電梯。
王主任卻是按了三樓的電鈕,笑嘿嘿道:“去小舞廳轉一圈兒。”唐逸沒有說話。
三樓小舞廳外,唐逸和王主任卻是遇到了蘇梅,蘇梅穿著藍色職業套裙,肉色棉襪,倒也靚麗迷人,她剛剛從小舞廳出來,臉色有些難看,見到唐逸和王主任點頭,算是打招呼,就想走掉,王主任叫住她:“你不說小舞廳搞裝修,這幾天不開放?裡面咋有人跳舞?”
小舞廳隔音效果很好,在蘇梅關門的一瞬間,潺潺的音樂彷彿也被關在了門裡。
蘇梅站住,顯然心情不怎麼好,說:“你喜歡跳舞就進去!別煩我!就怕你沒那個膽兒!”
她心情不好,王主任卻是舒暢起來,笑道:“我有啥不敢進的?裡面還是龍潭虎穴咋了?”
蘇梅冷笑:“不是什麼龍潭虎穴,就是鄭參謀在裡面呢。”
王主任臉色立時就是一變,回頭訕訕對唐逸道:“咱走吧,”蘇梅就是連聲冷笑。
唐逸就有些好奇:“鄭參謀是誰?”
王主任邊拉著他向電梯那邊走,邊說:“媽的一個兵痞,最不是東西了,隔三差五就在春城飯店招待他朋友……”
電梯遲遲不上來,王主任卻是痛罵著這個鄭參謀,唐逸卻也漸漸聽明白了這個鄭參謀地身份,是駐春城36172部隊司令員的兒子,特別跋扈囂張,而且最喜歡在春城飯店招待他朋友,以前王主任吃足了他的苦頭。唐逸聽到這兒倒是微微一笑,軍隊和地方是兩個體制,地方上的幹部吃不慣軍隊那一套很正常,而且外面一般人不清楚,以為36172部隊的最高首長叫司令員。唐逸卻是知道,36172不過是瀋陽軍區第三集團軍下屬的步兵師,駐紮在春城附近,這個所謂的司令員應該就是師長吧。
但聽著接下來的話唐逸卻是微微蹙眉,王主任說,這個鄭參謀不僅僅在春城飯店稱王稱霸。更有一次在春城街頭就明目張膽地聚眾毆打交警,更將隨後趕來的交警隊大隊長打得脾臟出血,最後這事兒也不了了之,地方上,根本就管不了軍隊地事兒。
軍人毆打交警的事唐逸倒是有所耳聞,但那大多是兵痞遇到了警痞,如果高階將領的孩子,那這情況可就不一樣了。傳出去,會造成極為惡劣的影響。
唐逸就皺眉問:“部隊首長就不管管他地兒子?”
蘇梅也站在一邊等電梯,這時冷哼道:“誰知道,沒準兒他老子就是個老兵痞,什麼玩意兒,和他跳個舞也動手動腳地!”顯然剛才吃了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