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的字典裡沒有“忍”字。 確切地說,由於他文化程度低,連字典都沒有,從哪兒認識個“忍”字? 比起人類的教育,他受妖怪的教育更多。雖然殺生丸見他一次打他一次的做法談不上“教育”,但他確實從一次次捱打中摸索出了在妖界生存的潛規則——誰拳頭大聽誰的,講道理不如干一架,弱者沒資格要求強者,強者天然支配弱者。 不服就直接開打,不爽就正面掰頭,忍什麼忍?打啊! 不把對面幹趴下,誰把他當回事?不讓對面嚐嚐拳頭的滋味,誰聽他說話?還忍耐,忍了是能讓他們尊重他這個半妖,還是能讓他們意識到他的人生不允許任何人安排? 必然不能啊! 哪還管什麼,怎麼出氣怎麼揍,正好拿他們練練手。 於是,犬夜叉拳打家主、腳踢長老,把一干人全揍進藥屋。而他也被武士鎮壓,被關進了一個三疊大小的黑屋“反省”,屋外還貼了張封印。 家主很氣,下令不給半妖飯吃,要磨一磨她的反骨。 誰知自家崽子不爭氣,早被犬夜叉的“藥湯”收買,愣是為了口吃的揭掉封印,放了惡犬出籠。 這下好了,家主的熊貓眼從一隻變成了一對,當天的藥湯還被摻了三倍量的黃連。 家主:…… 為了挽救弟子的狗命,田代先生誠懇勸道:“家主和族老都住進來後,藥屋的人手就不夠了。要是犬夜叉能幫忙,熬藥還能快些;要是再懲罰犬夜叉,我怕藥湯變成毒湯啊。” 惹誰都不能惹熬藥的,萬一給你下點毒呢? 家主沒話說了,想到半妖做的“藥湯”滋味,想到養大她的可得利益,他決定此事翻篇。 可天不遂人願,犬夜叉沒打算翻篇。繼家主吃癟之後,他化身狂狗拆了另幾個戰五渣最喜歡的小院,同在藥湯中附贈三倍量的黃連。 一時間,藤原分家苦不堪言,遞話給十六夜,要求她管管孩子。 十六夜哀哀一嘆,表示她一介貴女虛弱無力,怎麼管得住擁有妖血的孩子?更何況族老都決定把她送給大妖了,那養得能跑會跳一點也是應該的吧? 族老被氣了個倒仰,只能找陰陽師拿主意。誰知治夫見多了犬妖式神,對犬夜叉天天拆家的行為非但沒覺得不對,還覺得很正常。 治夫:“她是犬妖后裔,都快三歲了,貪玩也是常事。” 簡言之,半妖的本質是狗啊!快滿三歲的狗啊!你見過哪隻兩歲多的狗安安靜靜呆家裡的,不都忙著拆嗎? 更何況,半妖的生父已經死了,她的哥哥也不管她,唯二能用武力鎮壓她的人都不在,而藤原分家非要接手半妖,不被拆才怪。 族老:“難道你沒有封印她的器物嗎?” 治夫:“有幾張紙符,所以您準備親自動手嗎?”我有,關鍵是誰去? 族老:“你是陰陽師!”鎮壓半妖是你的本分! 治夫:“我不是她的對手。”是陰陽師又怎麼樣,還不是被她揍得下不來床。 謝邀,有心理陰影,他最近一點也不想看到狗呢,呵呵。 再補句實話,一個成年男子跟一條滿兩歲的狗鬥都要被咬上幾口,沒準還不是對手,哪來的自信跟半妖鬥能打贏?那可是半妖啊! 治夫擺了個稀爛,族老被氣得腦殼疼,卻也不能說什麼。這到底是神宮出來的陰陽師,再不配合也不能讓他滾,否則就是不給神宮面子了。 沒辦法,治不了陰陽師只能給他找事。 就“貓妖進入藤原宅”一事,怎麼都得是陰陽師的失職。 為此,治夫忙得不可開交。又是重新佈置結界,又是書信告知神宮,又是聯絡同僚幫忙,還要花大量靈力派遣小紙人尋找蛛絲馬跡。 無果。 治夫:……貓比狗還難搞。 兜兜轉轉,陰陽師還是踏入了西造院,想找犬夜叉問點訊息。 再怎麼說都是犬妖,鼻子一定比式神靈,式神分辨不出貓妖的種類,想必犬夜叉可以。只要把沾了各種貓妖味道的紙人攤在桌上,她一個個嗅過去,總有結果吧? 治夫見到了犬夜叉,道明來意。 不料犬夜叉早就知道是哪一類貓妖搞的事。 要是擱在上輩子,有人上門來問他就直說了。可治夫常把“犬妖就是狗”掛在嘴邊,早上了他的黑名單,想要他幫忙哪有那麼簡單。 犬夜叉:“我可以告訴你是誰幹的,但我有個條件。” 小孩子能有什麼條件? 要麼圖吃,要麼圖玩,要麼想看他的式神,治夫並不當回事。 “請說吧。” 犬夜叉看著他:“你知道我是半妖,那你也應該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