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家主自認為語氣溫和、態度親切、措辭端正,被問話的一定會好好回答。然而犬夜叉抬眼,表情麻木,似乎在懷疑他有沒有腦子。 犬夜叉:“剛才太郎都說了,你沒聽嗎?” 家主:…… 鑑於半妖拳頭硬,家主擠出笑容,儘量和藹道:“不是問這個,而是……犬夜叉,你的妖怪兄長是不是又出現了?他來做什麼呢?跟太郎房裡的那隻‘妖怪’有什麼關係嗎?” “哦,這個我不知道。”犬夜叉仰頭,“但他還沒走,要不你親自問問他?” 頓時,庭院裡靜得落針可聞,只剩下火把燃燒的聲音。家主嘴角一抽,這他哪敢啊,那可是妖怪!當下便咳嗽數聲,給這件事定了性,就是“犬夜叉救了太郎”。 但有些話是不得不問的,家主只好開口:“藤原宅有陰陽師落下的結界,那隻妖怪是怎麼進來的?” 治夫嘆道:“鑽地或流水,結界擋不住這兩塊的缺口。” 家主:“那隻妖怪為什麼盯上太郎?是太郎有特殊之處嗎?” 治夫忍不住吐槽:“大人,藤原宅裡唯一特殊的就是犬夜叉了。它不找犬夜叉卻對太郎動手,不過是想吃個人墊墊肚子。換成您,換成別人,都可以。”只是太郎倒黴,撞在了槍口上。 “妖怪吃人不挑”的說法著實嚇到了家主,他趕緊問:“犬夜叉,那個妖怪被你殺死了嗎?” 犬夜叉:…… 消失的蝴蝶又開始攻擊他,啊啊啊! “應該是死了。”犬夜叉皺著臉回憶殺敵時的手感,“但好像又沒死全?” “誒?” “怎麼說呢?”犬夜叉摸著下巴,以豐富的與奈落對敵的經驗來分析這次殺敵的結果,“感覺像是殺了一個分身,本體不知道藏在哪裡?我也不清楚它會不會再來?” 藤原眾:…… 這隻鬼的氣味無比噁心,比奈落的瘴氣還難聞,彷彿是屍山血海堆出來的腐爛味,偏又溢散著一股強大的生命力。 黑死牟身上只有這一縷味兒,就已經難纏至極。換作氣味的本體應該更難纏才對,要是這麼容易被他宰了,那他前世真是死得太冤了! 犬夜叉還在思考鬼的問題,藤原家已被嚇得魂不附體。一想到“自家被妖怪盯上了,只有犬夜叉能打”,他們對半妖的態度立刻轉變,幾乎是畢恭畢敬地將她送走。 犬夜叉一臉懵。 少頃,他總算抬腳放過冥加,把他從土裡摳出來捻了回去,打算問問他和刀刀齋是個什麼意思,為什麼要把他的第一把刀鍛成這個鬼樣子? 見鬼的蝴蝶飛舞,他像是會喜歡蝴蝶的人嗎?啊! 只是沒走出多遠,熟悉的雞皮疙瘩又爬上了脊背。犬夜叉僵著脖子往後頭的高空看去,妖是沒看見,但他確定他沒走——真是要命,殺生丸怎麼還沒離開? 待進了西造院,僕從全數退去,十六夜衝出屋子抱緊了他,犬夜叉依舊覺得頭皮發麻。無奈,他只好推開母親,三兩下竄上紫藤樹的頂部,盯住一個方向喊道:“喂!你還要在這裡呆多久?” 簡言之,你特麼該走了! 殺生丸:…… 黑漆漆的“雲霧”被撥開,露出後頭銀輝乍現的大妖。他雙手攏在袖中,下巴微抬,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是純然的支配者姿態。 殺生丸:“半妖,注意你的措辭。” 犬夜叉:“哈?一個叫我‘半妖’的妖怪讓我注意措辭?” 同樣的場景和對話似乎進行過,後來如何了呢?後來他用絨尾給了她教訓,結果這半妖一身反骨槓到底,終是不了了之。 殺生丸垂眸,紆尊降貴地開口:“那你說,我該叫你什麼?” 犬夜叉攥拳:“廢話,當然是叫我名字!我是犬夜叉,你記好了!” 殺生丸不語,只是降低了高度,浮在比紫藤樹高一截的地方。果然,隨著他的靠近,半妖渾身緊繃、瞳孔縮起,做出準備防守和方便逃跑的動作預警,真像被他揍過一樣,跟那些同族的反應如出一轍。 實在是奇怪。 殺生丸決定問:“犬夜叉……” 誰知話還沒出口,犬夜叉就渾身一抖,彷彿被刺激得不輕。 講道理,他上輩子習慣了殺生丸陰陽他、痛斥他、遷怒他,每每臨到殺生丸喊“犬夜叉”這個名字,絕對不會帶好語氣。可他沒想到,有朝一日殺生丸會平靜地喊他名字,不帶別的情緒——太可怕了!他還是叫他半妖吧! 殺生丸眯起眼:“你那是什麼表情?” 對!沒錯!維持住,就是這個嫌棄的語氣! 犬夜叉:“困了而已!以及,你是不是該走了?西造院不留外客。”